在抚墨郡的后半段日子,玲珑阁阁主的频繁出现,主动找上自己,让苏澄衣心生提防。
话题扯到之前见过的那一位,可比眼前的人沉稳多了。
阁主从善如流,“你说他,他可比我要忙多了。”
“所以你听命于他,他才是真正的阁主。”目光肯定。
语不惊人死不休,不是说她顶多算得上聪明吗?
此刻阁主心里一番骂声响起,什么待人亲和,有耐心,有点小聪明。
这些形容词和眼前的人一点边都沾不上。
面色不显,“这你就说错了,我与他最多算各掌一半的权利,怎么也轮不到他命令我做事。”
“哦。”
什么?哦什么,那副表情从头发丝到下巴没有一个地方看出她相信自己的话。
现在无比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掺和这件事,是中都的歌女不好吗?还是美酒不香了?
就不应该听他的话,没一个字能信。
苏澄衣半低着头,在阁主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挑眉,意味深长地笑着。
阁主心里活动好一会儿才结束,再抬头看床榻上的人,双目禁闭,想让自己直接走?
不可能。
轻飘飘地问:“想不想让裴睿和更惨一些?”
“你说强上的戏码上演一番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半睁开眼睛,注意到他眼底暗搓搓的兴奋,又阖上,“裴睿和到底还是受皇上宠爱,你这样做除了让他自己暴怒和温恙生气,没有任何的效果。”
阁主不认同了,“你这话不对,要是裴睿和把她娶进府做妾,温恙可就不只是生气了,要是怒火窜得旺,失手杀人也说不定。”
温恙本就对自己做妾不满,碍于无法改变,才暂且接受了这个现实,要是那个女子被娶进去,那就更热闹了。
阁主一想到可能发生的事,眸光瘆人。
“你等两天再动手,我让人送点粮食过去,官官相斗,别苦了百姓。”
下一秒,阁主神色就垮了,挑明背后的事实,“你又想把这份功放在裴钰身上。”
“不然呢,要说我能调动粮食,我估计就要被关大牢了。”这么好的消息送上门来,不用的都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可惜苏澄衣不是。
“而且如果有了一定粮食,裴睿和没有被逼迫的价值,只怕当地的那户人家只怕会更狠。”
“你可得让人把他的身份埋得死死的。”
阁主给了一个白眼,踢开凳子,放下狠话,“两天,两天后我就不等了。”
“我还要急着回中都办事。”
床榻上的苏澄衣睁开眼,朝他看来,挑眉,意味深长的说道,“办事?”
“是哪个院里的姑娘?”正要往出走的阁主下意识就要回答,脚步顿住,喉咙间的话也戛然而止。
回眸眼里半震惊威胁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跟踪我?”
说罢在脑海里迅速回忆着每一次与苏澄衣的碰面,手下的人都说她已经回府了,自己才出门。
到底是什么时候?
床榻上的人不回答,静静地坐着,仿佛被问的人不是自己。
他对自己了如指掌,知道自己的行踪和信息,还有自己每一次都是乔装打扮去的玲珑阁,他居然能看出自己的身份,自己跟他,也没什么问题。
只不过是把他对自己的方式还回去。
两人沉默对峙,许久苏澄衣也没有说话,得不到答案的阁主用力地踩着地离开了。
离开时的脚步声恨不得把脚下的石头踩裂开。
以后还是要多多提防苏澄衣,竟然能悄无声息地跟着自己,还没有被自己发现。
阁主离开后,门也没有带上,一刻钟左右,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
好难闻!
只一瞬,屏住呼吸,这个味道就像是前些日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