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见过她？
如果没有见过，那这种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自己为什么又会下意识的反应想要杀死她。
如果不是苏澄衣而是别人，可能已经苟延残喘了。
想着想着面颊上感觉到一阵冰凉，抬手擦的时候才发现是眼泪，哭了吗？
裴钰眼底尽是迷茫，自己没有难过的，怎么会哭呢，到底是为什么，那张脸是第一次出现自己梦里，自己不多梦的。
“在想什么，眉头紧皱？”裴钰闻声抬头，苏澄衣就看到他红红的眼眶。
张口要问什么，裴钰却接过醒酒汤先一步问道：“怎么不披大氅，这会儿的天入了夜总归还是冷的。”
“走的匆忙，不影响。”拿着凳子坐在裴钰面前，双手环胸，“说说，把我当成谁了，下杀手？”
裴钰把醒酒汤一饮而尽，整个人还在迷茫中，目光疑惑，“是一个我见过，本能害怕，但我细细搜索，却没有在记忆里找到蛛丝马迹的人。”
“是一个老妪，比宫里的嬷嬷再年长一些，却已经满头白发。”
描述详尽，可他又猛地摇头，“可我身边没有这样的人，我能确定。”心中担忧苏澄衣不相信自己，又加了一句，“卫眠在我身边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可以问他。”
苏澄衣低着头，才想着这其中的种种可能。
想着想着，猛然想起之前裴正雅，也就是三皇子说过的一些话，裴钰的身子变弱是在落水之前就已经开始的，只是他不记得。
可能因为对于那个时候的裴钰来说，身子变弱就意味着另一种的死亡吧，所以下意识躲避，记忆自动跳过了那段。
为了确定心中的答案，苏澄衣神色认真，语气郑重，“裴钰，我再问你一遍，你的身子变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裴钰不假思索回答道：“落水。”
“澄衣，我的记忆里就是落水之后才慢慢变弱的，原本我的身子骨就不算是特别好，落水后没有及时照顾，由此落下大病根。”
苏澄衣的眼睛里都是狐疑，裴钰忙不迭起身下床，蹲在她面前，神情恳切，“澄衣，我说的有半句虚假，明天我就暴毙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