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衣没有提及这件影响心情的事,只是在嗓子好一点后,说是因为自己太着急回来了。
裴钰和苏澄衣走到去往书房的路上,并排行走。
只见裴钰犹犹豫豫的样子,苏澄衣纳闷,“殿下是想问我查到什么了?”
面前的人摇头又点头。
卫眠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突然出现,“夫人,您也回来了。”
裴钰浅笑着着警告过于兴奋的卫眠,苏澄衣也被卫眠这股兴奋劲诧异到,后退半步拉开距离,扭头问道:“卫眠,你这是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你了?”
除了这个,苏澄衣脑袋里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让一副老成模样的卫眠这么高兴了,活像春天了兴奋的猴子。
卫眠兴奋的四肢一瞬就僵在原地,像被雷打了一样僵硬。
裴钰努力绷住自己的情绪,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压抑着向上的嘴角。
被这两个人弄的无措,弄不清有什么好笑的,而卫眠则是一副乞求上天的模样,自己好想把那会儿殿下的下意识反应都告诉夫人,让夫人也笑笑他。
可是!可是!不能说!
心里的小人在愤愤的跺脚。
苏澄衣平静的目光就一直盯着裴钰,直到裴钰被盯的察觉。
“今天有让你很开心的事情吗?为什么突然笑的那么开心。”苏澄衣还是被蒙在鼓里。
裴钰点头,意思是自己的确有高兴的事情。
苏澄衣总算是知道了什么的模样,也点点头,
“那以后多真心笑笑,我听程颂说保持愉快有利于身子好一点,对你后面的治疗也更有用。”
没想到苏澄衣会想到这个层面,裴钰神色认真,应声道:“好。”
一转头看向卫眠时又变成平常温和的样子,“手上没有事情要去做的话,阿木说他想找人替……”
话还没有说完,卫眠在听到阿木两个字时已经一溜烟就不见了。
书房里。
苏澄衣得知裴钰落水是在六岁之后,心里有一瞬联想到什么,又没有说。
现在没有实质性的证明,还是调查来的稳妥一些。
两人聊着聊着又说道有关云舒窈的婚事,裴钰问苏澄衣,“云舒窈应该跟你提了,她想要我送她什么礼物了。”
苏澄衣回想到那一天云舒窈自己说的话,“她说玲珑阁的珠宝让你打包一份最大的给她。”
“哦?”裴钰有些诧异,尾音上挑,这个礼物由云舒窈嘴里说出来实在难得。
因为云舒窈对珠宝什么的兴趣淡淡,与其一副珠宝,还不如送给她一匹好马,用她的话来说,放在马厩里也能让人心情愉快。
“她应该有说,想要一副我用以前字体写的祝福,对吧。”
苏澄衣的注意力一直在裴钰写的东西上,出乎意料的一问,“你知道?”
裴钰放下笔,薄唇轻启,边说边回忆过往,“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她总缠在我身边,央求着我答应她,等她成婚就用那个字体给她写一份祝福的话。”
那个时候的裴钰一直没有答应,说到这儿眼底神色暗了暗。
短暂的停顿苏澄衣好像猜到了什么,缓缓说出:“害怕?害怕当时自己在皇权争夺里活不下来。”
裴钰猛的转头,眼底还有没来得及收起的脆弱。
只一瞬,眼底又恢复清明,点头算是承认了苏澄衣的话。
又自顾自得说着:“那时候我没有太子的身份,没有母后的庇护,孤立无援,五六岁的时候宫里死了好几位年幼的皇子。”
“说不定哪一日就死掉的人,不敢答应别人什么等到什么什么之后的话。”
动作一转,把自己一直在写的东西放到苏澄衣面前,“看看,写的怎么样。”
细细欣赏着纸上的每一个字,看过后苏澄衣总算是明白云舒窈为什么执念要一幅裴钰写的祝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