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只是来这里听审罢了,你且问你的。”
佟国维坐到了旁边的太师椅上,微微闭上了眸子,没什么表情,似乎真的只是听审。
岳钟琪沉了沉心神,既然佟阁老发话,他自然只能接着审问。
“李同之,我再问一遍,是谁指使你贪污赈灾款,而贪污的赈灾款,又去了什么地方!”
“都说了,我自己起了贼心,无人指使,再说了,贪污的银子,难不成还要做个账册不成……”
李同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岳钟琪暗自咬牙,果然是个软硬不吃的硬骨头。
“岳大人,这样审,什么时候才审的出来。”
佟国维睁开了眼,扶着椅子旁的扶手,坐直了身子,“罢了,还是我来审吧。”
佟国维没有耐心了,他好不容易抓到了索额图的罪证,可以好好打压一下太子一党的气焰,自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手。
眼看这案子已经交给了李煦查办,照这样下去,恐怕迟早会被皇上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那他们大皇子一党这几个月的辛苦就算是白费了。
佟国维看了眼岳钟琪,示意他退到一边,才淡淡的开口,问道,“你和苏州巡抚周达府中的账房是什么关系?”
李同之闻言,明显是被吓了一跳,便咬了咬牙,道,“有什么关系,总去老师家中,见过几面罢了!”
李同之这时也心里打鼓,佟国维一开口他就知道,这位传说中的佟阁老的确不是岳钟琪这么个新人能比的,果然是最能拿人痛处的。
“哦?”佟国维闻言却似笑非笑,“但有人看见,你们曾在花楼吃酒,似乎并不是见过几面的关系呢……”
李同之面色瞬间巨变,随后,李同之又笑了,“男人间吃个花酒怎么了,他巴结我而已……”
这么说似乎也说的通,但佟国维自然是不信的,“啧,还是不诚实,来人,给我们李大人,松松筋骨吧……”
这松松筋骨自然指的是用刑了,佟国维今日带的这位,可是狱中的好手,三十六般刑罚,样样精通,不怕人不招的。
狱卒很快拿了刑具上来,李同之目露惊恐,倒难得居然还没松口。
佟国维冷笑一声,挥了挥手,很快,凄厉的哀嚎声响彻整个狱中……
几个时辰后,李同之就招了,的确是周达指使他贪污赈灾款,而府中账房,负责将这些银子洗白后过了明路,至于周达和索额图之间有无利益牵扯,他就真的不清楚了……
岳钟琪还震惊于佟国维手段狠辣,这时,只见佟国维突然看向了他,良久后才笑了笑,“岳大人,好手段,不过几个时辰就审出了犯人……”
“不是,下官……”
岳钟琪突然愣住,佟阁老这是要他去邀功?
佟阁老却笑了,拍了拍岳钟琪的肩膀,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董鄂七十刚刚下朝回来,就见到自家女儿一脸委屈巴巴的在他书房门口等着,不禁觉得几分好笑,他这个女儿,向来沉稳,自己也有主见,他还真鲜少见到女儿这副模样。
董鄂七十便唤了玉珠进去说话,玉珠一进书房,越发委屈起来,“阿玛……”
“这是怎么了闺女,慢慢说,慢慢说!”
一盏茶的时间后,原本平静的书房里瞬间爆出一声怒吼,“他八福晋好大的胆子!京城地界,天子脚下,她就敢打我闺女了!”
“不不不……阿玛,不是我被打了,是翠桃被打了!”
玉珠连忙纠正,董鄂七十尴尬的挠了挠头,神情又愤懑不平起来,“大差不差!打了脆桃就是打了我闺女的脸,打了我闺女的脸就和打了我闺女没差,闺女你放心,这个仇,阿玛给你报!”
玉珠感动的点了点头,不愧是她亲爹啊,到底是护着她的!
她当然不会以为董鄂七十会直接冲上门和八福晋理论,他们一家可都是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