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翠心,去了廊下坐着,直到开了席才回了亭子。
八福晋是在开席前不久回到亭子里的,同众位女眷一道,八福晋瞧见玉珠的时候,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似是玩笑的说道,“这不是董鄂家的吗,许久不见你出来了,如今看见,疤痕已是大好了,竟半点瞧不出来了,如此,研桂那二十板子也算没白挨,真是谢天谢地。”
八福晋言外之意,玉珠本无大事,却连累郭络罗妍桂受了一顿板子,听说郭络罗妍桂现在还在府里养伤呢。
“谢八福晋关心了,玉珠运气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如今还要些许忌口而已。”
玉珠不卑不亢的回道,她脸上没留疤,难不成还是托了郭络罗氏的福不成?
八福晋轻笑一声,只觉得眼前的玉珠真是牙尖嘴利。
“害,也就是董鄂家的福泽深厚,那么严重的疤痕,幸好是好全了,那日太医可说了,弄不好可是要留疤的,若真留了疤,岂不是一辈子都毁了?”
爽朗带着几分娇媚的笑声响起,随后,一个着玫粉色衣衫的女子从后头走出来,容色娇艳,一双水漾的眸子里盛满了笑意,玉珠认得她,这是四爷的宠妾年氏。
真说起她来,那可是几天几夜都说不完的,盛宠一词放到她身上都稍显不足,四爷宠她,京城人人皆知,便是四福晋都免不了给她几分薄面,这一点从她能跟着四爷来宴席上便可窥见一二。
“你大抵不认得我,我是四爷府上的侧福晋年氏,同你堂姐也算有几分交情。”
年氏见玉珠一时间不说话,便亲切的上来扶住玉珠的手。
玉珠心下轻笑,她怎么会不认得她呢,那自然是认得的。
“见过年侧妃,侧妃万福。”
“快不必多礼,我呀最是看不过有人仗势欺人了,好好的姑娘,若真破了相,那岂是区区二十板子能相比的呀!”
年氏这一番指桑骂槐,成功让八福晋黑了脸色。
“年氏!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儿可是八阿哥府,不是你四贝勒府,你一个妾室,竟敢在这里大放阙词?”
八福晋疾言厉色的指责着,便见不远处的四福晋微妙的转了个身,恰好背对玉珠一行人。
这显然是装作听不见了……
年氏却并不怕她,四爷和八阿哥也就是面和心不和,她有四爷撑腰,八福晋又能把她怎样?
“八福晋,妾身可什么都没说,这大好日子,伤了和气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年氏似笑非笑的看向八福晋,八福晋一噎,余光看向四周,果然已经有不少人向这头看过来了。
八福晋脸色变了又变,只能将一肚子火气压下去,牵强的扯出一个笑来,眼底却冰冷的看向玉珠,“董鄂家的,你好得很。”
八福晋今日原本是不打算搭理玉珠的,可真看见了玉珠,又忍不住想出言讽刺。
这还得归功于前段时间织造局的案子,原本她是派人拢了董鄂家名下一间铺子的管事,只是想借那管事的手去同织造局勾结,倒卖货物牟利罢了,顺便能把九阿哥也拉下水。
结果研桂的事,她也是气疯了,便顾不得那许多,想把刘管事的那些糟污事都摊出去,给董鄂家制造点麻烦,否则就凭那两个黄毛丫头,也能查的到那么些内幕不成?
谁成想,好端端的怎么就扯出了织造局,而那刘管事却偏偏死了,死无对证,如今还把八阿哥府也拉下了水,可不是玩脱了,无端端的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
八福晋新帐旧帐都算在了玉珠身上,暗自瞪了玉珠一眼后,便走远去招呼客人入席了。
玉珠则站在原地有些无奈,这又关她什么事啊?!
年氏看着八福晋远去的身影,轻哼一声,将玉珠拉到了席上,道,“你呀,别怕她,她就是个外强中干的,也就八阿哥惯着她。”
“谢侧福晋出言相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