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心里剧烈的心理活动大家自然是听不到的。
但是,出了这么一个岔子,大家也没有说话的兴致,很快结束了今日的请安,纷纷离去。
临走前,五姑娘高傲地撇了程槿年一眼。
哼,再怎么得祖母的心,不也是一个伺候人的低贱货色!
对此,程槿年一头雾水。
又发什么疯?
她摇了摇头,把她甩在了脑后。
……
就在宣平侯府因为五姑娘的婚事而热火朝天时,一则消息惊动了众人。
运往南部的军粮被劫走了。
得知此消息时,程槿年愣了足足半晌。
回过神,其他人已经讨论开了。
“怎么回事儿?”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劫咱们的军粮,不要命了。”
“难道是越国或是云国下得手?”
“你是不是傻了,军粮是在祁国境内被劫走的,越国和云国怎么可能做得到?”
“就是,若是他们有这个本事,咱们祁国早就完了。”
“我听说,是山匪。”
“不过,是马匪。”
“你们说得都不对,是强盗。”
“屁!”
“到底是谁呢?朝廷派了足足三千兵马押送军粮,那些人居然能够从朝廷手中得逞。”
“好吓人~”
“祁国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强大的一个反贼势力?”
“那些人不会打到京城来吧?”
“我去!你不要吓我。”
“放心吧,不可能的……”
“……”
程槿年默默地听着,直到后面再也听不到新鲜的东西,才悄悄地离开了。
军粮被劫,那南边的将士们该怎么办?
定国侯可是主帅?
他若是出了事儿,大姑娘和两个孩子可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些,她心里暗暗诅咒起那群贼子:抢什么不好,偏偏要去抢军粮。
没有这些将士浴血奋战,你还能有命干什么坏事儿?
……
松鹤院。
程槿年按例询问老太君晚膳想吃什么。
谁知,老太君突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唉,都是苦命人啊。”
程槿年一脸不解。
“老太君?”
老太君回过神,厌厌道:“我没什么胃口,随便给我下一碗素面就行。”
程槿年微微拧眉,心里有些担忧,嘴上却没有开口劝说:“是。”
“奴婢去给小厨房说你的安排。”
“不急。”老太君喊住她:“槿年,来,坐我旁边,我和你说说话。”
程槿年乖乖听话。
她提出了一个问题:“你猜我为什么叹息?”
程槿年沉思,试探着回答:“因为军粮被劫的事情。”
老太君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
程槿年迷糊了。
老太君没有卖关子,声音低沉的解释:“你可知,劫军粮的不是土匪、不是山匪也不是强盗,是一群老百姓,一群快要饿死的老百姓啊~”
程槿年全身猛地一僵,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太君。
她声音沙哑得说不出话来:“这……”
“这些年天灾人祸,百姓苦啊!今年一整年都没有下雨,地没有庄稼,朝廷又增加了税赋……十月的雪压死了最后一根稻草,又冷又饿,冻死了几十万人,几十万人啊……”
程槿年一脸惊恐:“这么多人?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