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婆故作不悦:“长者赠,不可辞,莫非你看不上……”
“没有,不是。”程槿年连忙摆手。
白家家境贫寒,这一枚手镯对她来说不值一提,可在白家已经是珍贵不已的首饰,白三婆全身上下没有一个饰品,自己如何能接受?
白三婆见她眼神真诚,脸色和缓了几分,心里一转,柔声道:“你救了小宝,我们全家都感激不已,我又和你一见如故,恨不得你一直留在我家,为了让我安心,你就收下吧。”
程槿年迟疑了一会儿,缓缓点头:“这……谢谢三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要是在拒绝,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白三婆顿时眉开眼笑:“这就对了。”
说着话,她亲手把手镯给程槿年带上,口中连连夸赞:“好看,真好看。”
程槿年抿嘴一笑。
又说了几句话,白三婆终于放过了她,她立马逃回了屋里。
青蒿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见状一脸惊讶:“咋了?这么慌慌张张。”
闻言,程槿年回过神,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方才和白三婆说了一会儿话。”
听到这个,青蒿不知道想到什么,啧了一声,调侃道:“要不是早知道你的身份,我还以为你也是白家人呢,尤其是白三婆,对你比我娘对我还好呢。”
程槿年有些不好意思:“哪有这么夸张,胡说。”
青蒿顺着她,眼神却挤眉弄眼:“好好好,我胡说。”
程槿年:“……”
见她这样,程槿年暂时放弃和她说镯子的事情。
晚上,她无意识的摸着手上的银镯子,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翌日,卯时(早上七点)。
院门外,白三婆紧紧拉着程槿年的手,满脸不舍:“槿年、青蒿,你们以后常来家里玩儿啊。”
“好的,三婆。”
“嗯嗯。”
白守尘无奈的插进来:“娘,你别拉着槿年姑娘说话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得出发了。”
“臭小子,催什么催?”白三婆瞪了他一眼,然后看着程槿年不舍地强调:“记得多来家里玩儿,我们可说好了。”
程槿年强行挤出一个笑:“嗯,我记得。”
白三婆终于松手。
她叮嘱白守尘道:“老二,照顾好槿年和青蒿,把她们好好送回侯府。”
“儿子知道。”
期间,白大嫂一直一言不发,眼神直勾勾得钉在程槿年身上。
三人上了马车。
白守尘和书童坐在外间,程槿年和青蒿坐在马车内。
刚一上马车,程槿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青蒿见她脸色难看,忙关切道:“槿年,你怎么了?”
见她满脸担忧,程槿年心里一暖,好受了几分,缓缓的摇了摇头:“没事儿。”
青蒿完全不信这个说法,但是见她不愿意说,也没有逼问。
车内安静下来。
程槿年低着头,看着手腕上素净的银镯子,眼神满是懊悔。
蠢死了。
她怎么会这么蠢?
昨天白三婆偷偷给她镯子,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可也没有多想,可是……今天早上白大嫂震惊、不可置信、羡慕、嫉妒等复杂眼神,顿时让她灵光一闪,恍然大悟。
白三婆这是把自己当做未来儿媳妇儿了?
为什么?
难道是白守尘说了什么……
程槿年心里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