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肆严肃认真地点头:“你放心,交给我,我会派人去找他,不会让他出事儿。”
闻言,程槿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我大概知道他在哪儿,你不必太担心。”沈听肆问道:“之后呢?咱们怎么办?”
程槿年皱眉:“先保证他没有生命危险吧。”
“然后、然后我找时间给四姑娘报一声平安,再把老太君给我说得话告诉她。”
说到这里,程槿年语气十分艰难:“我想四姑娘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沈听肆并不看好:“阿北性子执拗,恐怕……”
程槿年沉默许久,声音沙哑道:“身份不对等,注定没有好结果。”
这话一出,沈听肆心里狠狠地一抽,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话刺耳不已!
不多想,他出口反驳:“谁说的?公主和我表哥也是身份不对等,可陛下早已默许,等我表哥明年高中,便给二人赐婚。”
程槿年觉得好笑:“这如何一样?”
“怎么不一样?其实,阿北这类混血也是无辜,他们又不能决定自己的血脉,却一辈子遭受歧视。”
程槿年反问:“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听肆不答,硬邦邦的转移话题:“你先回府吧,我这边立刻去找阿北。”
“……好。”
……
自从那日去找了沈听肆,已经过了三日。
第二日,程槿年便得到消息,说是阿北已经被他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宣平侯府绝对找不到人。
她这才彻底安心。
同时,偷偷去见了四姑娘,和她说了这个消息。
松鹤院。
宣平侯脸色极差:“这个杂种,可真是会藏,我把京城翻了一个底朝天居然都没有他的影子,他莫非是长了翅膀会飞不成?”
老太君不置一言。
三老爷脸色比墨还要黑,沉默许久,他还是忍不住看向老太君:“母亲,那个混账还是不认错吗?”
程槿年心知肚明,三老爷说得是四姑娘。
老太君脸色铁青:“没有。”
三老爷眼皮抽搐,眼神闪过心疼,瞬间又被怒火覆盖。
“好好好,不认错,想要威胁我们,那就让她继续饿着,饿死算了!”
“老三,你说什么气话!”
二夫人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小四是三弟妹的心头肉,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我看三弟妹也撑不住了。”
三老爷看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媳妇儿,心疼得恨不得以身相代。
“唉,孽障,真是孽障!”
“母亲,要不,先把四姑娘从祠堂放出来,关到自己的院子里。”
二夫人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等她出来,我们再轮番劝她,让她回心转意。”
这话一出,三老爷和三夫人都屏住了呼吸。
程槿年也忐忑不安地看着老太君。
老太君沉默了许久。
最后,她甩袖,不耐烦道:“我年纪大了,早该颐养天年了,这些事儿你们自己拿主意,少来烦我。”
三夫人喜不自胜:“是,母亲。”
二夫人止不住笑:“母亲说得是,都是儿媳的错。”
说着话,她对三夫人使了使眼神。
三夫人对她感激一笑。
儿女都是债。
自从四姑娘被关进祠堂,她没有一刻睡得着。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她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宣平侯提出反对意见:“母亲,您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不能不管事啊。”
这话一出,三老爷夫妇和二夫人齐齐变了脸色。
宣平侯不看他们。
老三夫妻也太溺爱孩子了,才区区三天,就求着母亲把人放出来,不是让她更加嚣张吗?
我看,至少得饿她十天半个月,让她好好长个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