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和春秋低声吩咐着什么。
程槿年也悄悄吩咐一个粗使婆子:“婆婆,你带着人悄咪去44号房,找到一个叫路朝闻的公子,年岁和我差不多大,接替他守在屋外,小心不要被人察觉。”
这婆子也是经过风雨的,见程槿年语焉不详,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严肃的点头:“槿年姑娘,你就放心吧,我老婆子就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不要,也会死死守住那间屋子。”
“那就拜托婆婆了。”
说完,粗使婆子带人悄然离去,二夫人也不甚在意,只以为老夫人有何吩咐。
半柱香之后。
六姑娘、陈骏和小朝生前脚刚回来,路朝闻后脚便出现在门口。
程槿年一直留意着,立刻便发现了他。
她一脸惊喜:“路公子!”
闻声,众人纷纷看了过来。
小朝生一把松开牵着六姑娘的手,小蛮牛一样冲进自家哥哥怀里:“哥哥!”
六姑娘也是面露惊喜:“路公子。”
她拉着母亲的手,向她介绍起来:“母亲,这位就是救了我的路公子。”
二夫人对他郑重的福了一礼:“路公子,多谢你对我儿的救命之恩,妾身没齿难忘。”
陈骏紧跟着道谢:“路公子,我是童姣的表哥,姓陈名骏,多谢你救了我表妹,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到御史陈家报我名字便是。”
路朝闻先是看了一眼六姑娘脸上的膏药,随即抬手扶住了二夫人:“二位无需多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生只是做了该做之事。”
二夫人见他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心里好感不已。
“要谢,要谢。我观公子谈吐不凡,可是上过学?”
“启蒙后曾在村里夫子处上过几年学,去年随父母亲搬到京城,便没有再上学,只是平时温习一番书本。”
“哎呦,你这般聪慧,可惜了了!”
“……”
二夫人对路朝闻越看越喜爱,一时有说不完的话。
六姑娘急了,插嘴道:“母亲,路公子来了,你谢礼可有准备好?”
二夫人无奈的瞪了她一眼:“你这孩子,性子怎这般急?”
接着,看向春秋:“去,把马车内的谢礼拿出来。”
“是,夫人。”
很快,春秋双手提着各种礼包走了过来。
二夫人脸上带着羞愧的笑:“路公子,实在不好意思,今日过来太匆忙,只能略备薄礼,等回了宣平侯府,再请路公子一家老小入府正式谢恩。”
路朝闻看着礼物,脸色淡了一些,客气道:“夫人不必如此客气。”
见他面色有些不虞,二夫人有些尴尬。
这礼似乎送错了,反倒惹得人不喜。
也是,她这样突兀,倒像是人家贪图宣平侯府的钱财才救人一般。
六姑娘没有眼力劲儿,情商也为负数。
她见两人迟迟不说话,疑惑又不耐的开口:“哎呀,你救了本姑娘,这是你应得的,让你拿着就拿着。”
“你不是没钱读书,母亲多给你一些谢银,你拿去找个好先生,日后金榜题名,做官娶妻,多好的事儿啊?”
这话一出。
二夫人脸色顿时挂不住。
这倒霉孩子,说些什么胡话呢?
陈骏扶额。
程槿年哭笑不得。
青蒿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春秋猛地低头。
路朝闻猛地转头紧紧地盯着她,眼神深邃,最里面仿佛流动着什么。
六姑娘和他四目相对,清澈见底的双眼满是坦然。
她真的就是这么想的,没有暗讽路朝闻家贫之意。
看懂了之后,路朝闻眼里的冷意消散大半,随即,大大的无奈浮上双眼。
二夫人缓过来,硬着头皮的对着路朝闻挤出一抹笑:“路公子,我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