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小元宝洗澡之后,乾廷将他抱去卧室,水萄已经睡着了。
宝宝乖巧得让人心疼,悄悄的钻进被子里,很小心地不吵醒妈咪。
乾廷一直在压抑着情绪,但是此刻看见宝宝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乾廷实在是受不了。
虽然知道水萄不是有心忽略宝宝,但他还是有那么一丝薄怒,不是针对水萄,到底他怒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乾廷出门去了,飞刀没问他去哪里,只是尽职尽责地守在这里,保护好水萄母子的安全。
上一次魏榛劫持小元宝,飞刀对自己发誓,绝不对再让那种事发生第二次。
夜里,寒风呼呼,路上行人稀少,街道上两边的树木大都萧条了,倍添冷清。
乾廷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穿过商业街,步行街,再穿过小巷子,拐进岔道。
不知不觉中,乾廷走到了滨江路,下边那似曾相识的地方,就是圣诞节时,他带着水萄母子来放烟花的场所。
乾廷这种级别的极品美男光临,他往那一站,神情酷酷的,无悲无喜,但仍然吸引了周围大多数人的目光。
他精美无暇的五官,如能工巧匠细细雕琢一般,不用刻意做作,他身上自然散发出一股冷贵的气息,混合着他天生的妖孽潜质,那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发光体降落到了人群。
别说是女人了,就连男人都会看痴。
对于旁人的目光,乾廷习以为常,也就视而不见了。
他脑子里只有那个能让他牵肠挂肚,割舍不下的小女人。
慢慢步行到了江边,站在这吹着冷风,乾廷想到圣诞节那一晚,水萄和宝宝在这里开开心心地放烟花,那时,是晏蔚之刚知道宝宝的事不久,水萄在等着晏蔚之有一天能把她接回晏家,跟她结婚……
那时她和宝宝的笑容多么灿烂啊,可如今呢?这母子俩还能否开心得起来?
江风迎面而来,刮过耳边,把人吹得头昏脑胀,身体里剩余的那么点温度都消逝了,这寒冷的夜晚,还在这江边吹风的人,在别人眼里,多少都是有那么点神经质的,或者说,在某个时候偶发神经质。
乾廷就是心里憋得慌,他为水萄心痛,为宝宝心痛,可他真不知该如何才能让水萄和宝宝的伤痛减轻一点。
他也担心着晏蔚之,他盼着晏蔚之能平安无事地回来,至少那样,水萄和宝宝都能恢复正常,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凄惨。
一边吹着冻人的江风,一边还喝着啤酒,从头到脚,那是透心透骨的凉啊。
乾廷拎来的拉罐啤酒已经被他喝下了大半,只剩下一罐了。
当乾廷喝光手里最后那罐啤酒时,他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一怔……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寒夜里,最渴望的就是能在一个暖烘烘的环境中,钻进暖暖的被窝里,美美地睡上一觉。
可并不是每个家庭都能有条件安装空调。
在这没有暖气的城市里,有些人能有一张电热毯就已经是万幸了。
这栋旧房子里,这一户人家是算极为寒酸的。
青色的水泥地面,每一件家具都是陈旧的,是主人捡来的旧家具,这是租来的房子,没一件能像样的摆设。
小小的房间里,家具简单至极,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写字台和椅子。
粉红色的床,床单下铺着电热毯,连带着被子和枕头也是粉红色,想来是这屋子的主人有所偏好,别看已经是二十六岁了,但她心里的角落,还住着一个小孩子。
蓓蓓旁晚才刚从医院回来,现在睡得正香,不知是不是梦见了好玩儿的事,她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不一会,咯咯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