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电筒的光亮,可以看见村民手里拿着锄头,扁担……
“娘的,俺们村儿这么多年就没人来盗过墓,怎么会被人给盯上了,可恶!”
“哼,那些王八羔子,准是脑子被驴踢了,俺们这儿的坟又没有陪葬的东西,盗了有啥用?”
“话可不能这么说,就算不是盗,那也许是跟谁深仇大恨的,跑来挖别人祖坟……”
“……”
村民们太有想象力了,说话也是相当的彪悍,躲藏在树上的三个男人那是有苦说不出,被人骂得好难听。
亏得这山崖边有一排树,虽然是冬季,但并不是所有的植物都会凋零,一些四季常青的植物依然郁郁葱葱。
粗壮的树干,承受三个强壮的男人身体,确实鸭梨好大!
村民们骂骂咧咧地在四处寻找,如果这是在白天的话,晏蔚之他们铁定要被发现,但这是大晚上的,树叶为他们做了很好的掩护,只不过……
“咔嚓……”一声响,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
“什么声音?”其中一个拿着电筒的村民,机警地抬头,手也下意识地扬了扬,电筒的光亮瞬间往那一排树木掠过去。
亚森恨死自己了,刚才他手扶着的那树枝忽然断了,惊动了村民。
亚森心里哀嚎,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完蛋了,这下要被群殴了!
梁宇琛和晏蔚之也暗暗叫苦,他们正拖着沉重的仪器,好费劲!
眼瞅着那电筒的光就要扫过来,忽听有人大喊一声:“看,有只鞋子!”
“鞋子?在哪里?”
“这儿呢!”二娃站在悬崖边,正好是在阿芸的墓前。
一群村民都围过来,电筒的光全集中在地上的那只鞋。
“啧啧,看样子真是滚下山崖了。”
“活该!半夜偷着来坟地,准不是好人!”
“嗯……这鞋……先前大家还听到了惨叫声,多半真是掉下去了。”
“……”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发表着意见,不知谁喊了一句:“散吧散吧,都回家去了,大冷天儿的,回家搂着婆娘睡觉去!”
有人牵头,大家也认为没必要再继续留在这里吹冷风,既然人都坠崖了,他们也可以安心回家睡觉,不用担心祖坟被挖。
二娃牵着大黑走在最后边,大黑还在汪汪叫个不停,似是在说它不甘心。
嘈杂的人声与犬吠声终于渐渐远去,亚森这才发觉自己身上早就一身冷汗。
如果不是村民们发现了悬崖边的鞋子,恐怕这树上的三人就要暴露了。
这还不是最让亚森恐惧的,而是他现在站得高,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坟头,比在地面上看得还更全面,当然也更让人胆战心惊。
直到这群村民走得够远,电筒的光亮越来越淡,晏蔚之他们才从树上跳了下来。
“哎哟……”亚森吃痛,急忙握着嘴。
晏蔚之和梁宇琛先后从树上下来,幸好,仪器没损坏。
“我刚才表现不错吧?我叫得可惨了。”梁宇琛还不忘小小的得意一下,他先前急中生智,故意惨叫一声,让那些村民听见,给他们造成一种错觉。
“可是那鞋子是谁的?”亚森拽着晏蔚之的胳膊,惊悚地望着地上,心里直打鼓,怎么会多出一只鞋!
“是我故意留下的。”说话的是晏蔚之。
他在上树前将一直鞋子脱了下来,目的就是为了配合梁宇琛那一声惨叫,让村民们发现鞋子,误以为他们要找的盗贼已经坠崖了。
这两个男人的心思和智慧不仅惊人,并且有不可思议的默契,正是那惨叫和鞋子为他们自己解围了。
亚森闻言,顿时松了口气,放开了晏蔚之的胳膊,讪讪地笑笑:“嘿嘿……我就知道一定是有人故意的。少爷您真是神人。”
“马后炮。”梁宇琛很鄙视地瞥了亚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