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蓓就像是一团火,烧得烈,看似只是一个普通人,却能在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华。
蓓蓓像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额头浸透出细汗,紧紧皱着眉头,呼吸逐渐变粗,两只手紧紧拽着被子,时不时从嘴里发出断续的梦呓。
“不……不要……不要过来……不要抓我……我不要在这里……姑妈……姑妈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精神病院……我好怕……姑妈……姑妈……”
蓓蓓的声音开始哽咽,她梦见了自己被姑妈送进精神病院的第一天,她在看见那些病人时,她有多害怕那地方,对一个涉世未深的花季少女来说,那里是地狱。
她跪在地上求姑妈,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姑妈能明白,不是她勾引姑父,是姑父想要玷污她……
可是姑妈不听她说的话,将她扔进精神病院,她被关进了黑黑的屋子……
尽管在那之后的日子里,蓓蓓学会了装疯卖傻,一待就是几年,但是在她心灵上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和阴影。
她永远忘不了自己被姑妈送进精神病院那一天。
蓓蓓感到很冷,已经盖了两床被子还在发抖,她的潜意识想从噩梦里醒来可就是睁不开眼睛。
乾廷紧紧蹙着眉头,弯腰将被子往上拉一拉,捂着她的脖子,这样或许能让她暖和一点。
蓓蓓意识模糊,半梦半醒,一感到有热源靠近,她就像牛皮糖一样贴上来。
“唔……”蓓蓓抱着乾廷的胳膊愣是不可松手,她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只是觉得靠着这个就没那么冷了,她舍不得松开,就像小孩子发现了心爱的玩具。
人在生病或者受伤的时候最是脆弱,别看蓓蓓平时那么坚强,刚直,好像什么都打不跨压不倒一样,其实她内心诸多苦痛,只是她习惯了隐藏。
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她的潜意识在放松,自然就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蓓蓓的遭遇对于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来说,她承受的东西很沉很沉……
乾廷僵了僵,他不喜欢被女人碰,确切地说,除了对水萄,他没爱过谁,更不喜欢和除了水萄之外的女人有亲昵的举动。
想要将手臂从蓓蓓的两只手里挣脱出来,却发现她抓得好紧。
她就这么渴望温暖吗?即使是一点点?
乾廷的心微微一抽,掠过一丝隐约的心疼,无关于情爱,他只是对蓓蓓的惨状有那么一点惋惜。
与此同时,在同一家医院里,魏婕正在陶勋办公室里哭哭啼啼,晏蔚之也在,脸色颇为凝重。
陶勋为她做了身体检查,也看见了她的肚子明显隆起,就像是怀孕五六个月一样,她的肚脐已经变成灰色,周围皮肤上有个黑色的半圆形。
陶勋说,只要这个黑色的半圆长成一个圆,她的肚脐变成黑色,那么她的生命就结束了,毒素会蔓延全身,神仙无救。
魏婕早就从远藤那里知道了这些,但她只能装作今天才知道。
魏婕的哭声,让两个男人头痛,什么安慰的话都说尽了,却还是无法让魏婕的眼泪止住。
她不说话,就只是倒在晏蔚之怀里低低地啜泣。
晏蔚之和陶勋面面相觑,两人用眼神和表情在交流着……
“真没救了?”
“是的,只要长成黑色圆圈就没救了。”
“还有多少时间?”
“不知道。也许一个月,也许三个月,也许一年。”
“……”
办公室里的气氛十分低迷,沉重,这是关系到一条鲜活的生命,也许很快就会逝去,谁还轻松得起来。
魏婕哭了好半晌,似是哭累,抬起红肿的双眼,有气无力地说:“蔚之,我们走吧,我想回家。”
“嗯。”晏蔚之拧着眉头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向陶勋摆摆手。
陶勋跟着走了几步,在门口望着晏蔚之的背影,良久才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