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娃娃追究责任有意义吗?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这场大病遏制住!”
小杨转过身来,“郑二哥,小七是咋治好的?在镇上的医院吗?”
郑老二顿了顿,含糊地说道,“是在镇上遇到了一个老郎中,用中药把小七治好的。”
小杨赶紧追问,“那个老郎中在哪儿?你还有办法找到他吗?”
郑老二虽然不忍心让小杨的希望破灭,但编造的谎言怎么可能变成现实呢?
“我们也是碰巧遇到的,那位老郎中云游四海,现在已经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小杨沉默了,半晌,他苦涩地牵起嘴角。
“看来是咱们村和那位老郎中无缘,只是苦了孙大夫,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郑老二也跟着叹了口气,“小杨,你家里还好吗?”
提到家人,小杨更是黯然。
“家里的兄弟们身强体健的,倒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妈她……”
小杨的眼眶悄悄地湿了,“她怕传染给我们,自己收拾东西到屋后的小仓房去住了,把门在里面反锁,谁也不许进。”
“我每天只能把饭菜和水放在门口,她瞅准我们不在的时候才会出来拿。”
郑老二望着小杨哀伤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让老人一把年纪了还遭这样的罪,实在是造孽。
小杨谨慎地叮嘱郑老二,“郑二哥,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关紧了大门,如果家里还有能对付的柴火吃食,就尽量少出来。”
郑老二重重地点头,“你在外面也要多保重。”
和小杨告别,郑老二心情沉重地背着祁月往家走。
平日里充满温馨人间烟火气的杏花村,此时变得萧条荒凉。
每家每户都大门紧闭,门前杂草丛生,院墙上挂着一层厚厚的尘土。
走在村中的小路上,除了偶尔能听见看门狗的叫声,再无一点儿声音。
转过一个弯,郑老二忽然被一团黑影吓了一跳。
在一户人家的门前,竟然横着一口巨大的棺材!
郑老二沉默地在棺材面前站了很久,才拖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往家走。
“二叔,为什么他们家的门前有口棺材呢?”祁月不解。
郑老二沉吟半晌,语气像浸了水的棉花,又冷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