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车间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重机的轰鸣声,来往的工人们大都戴着耳罩来隔绝过大的杂音。
郑老三拉住了一个抱着箱子的中年男人,“赵大哥,刘组长在吗?”
赵大哥没听清郑老三说了什么,看清他的脸时先是一愣,“哟,这不是老三吗?你咋回来了!”
郑老三笑得很亲和,扯着嗓子在他耳边大声说道。
“我来找领导说说,准备复工的事。”
赵大哥拉着郑老三离车间远了些,“我听说你不是傍上富婆了吗,还回来遭这个罪干嘛?”
赵大哥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站在大槐树下对着郑老三挤眉弄眼。
他的样子让郑老三感觉很不舒服,不着痕迹地拨开了他的手。
“赵大哥,你别听别人瞎说。我爱人受伤了,我这段时间是带她去京城看病去了。”
赵大哥见郑老三面色不太好看,急忙满口答应。
“原来是这样,你瞧我,实在是太惦记你了,这才听风就是雨的。”
“你要找陈组长是吧?他就在车间里面呢,你直接进去吧。”
郑老三还是礼貌地道了谢,让郑老二和祁月在外面等着,自己进了车间。
赵大哥还站在槐树底下张望着,路过的员工在他旁边停下。
“那是郑老三吧,他咋回来了?”
赵大哥冷嗤一声,“谁知道咋回事,八成是让人家女老板踹了,灰溜溜地跑回来了呗!”
两个人凑在一起淫荡地笑作一团,对于郑老三的解释完全不信。
笑着笑着,赵大哥突然感觉腹部针扎一样的剧痛,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哎呦,我的肚子……好痛!”
他一抬头,就见刚才还一起哈哈大笑的同事也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
“是不是食堂早上煮的粥坏了啊?我肚子也好疼!”
一边哀叫着,两个人争先恐后地往厕所跑。
祁月一脸无害地趴在郑老二的肩膀上,手心闪过尚未完全隐没的蓝光。
嘴贱就要付出代价。既然张嘴就是臭气熏天的,那她就送他们去茅房,“臭味相投”!
不一会儿,郑老三就和刘组长并排着从车间中走了出来。
“老三啊,不是我不让你回来。只是现在厂里的职权变动了很多,我现在只有负责生产的能力,管不了人员调动了。”
刘组长一边摘下手套,一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那现在是谁在负责人事调动?”郑老三问道。
刘组长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是李武。”
“什么?”郑老三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他呢?他不是和我一样,只是技术工人吗?”
刘组长唏嘘,“现在不比之前了,李武和杨主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杨主任直接把咱们分厂的人事事宜交给李武负责了。”
郑老三终于明白昨天他和郑老二回来会四处碰壁了,他的谣言是李武一手操纵的,就连复工都要经过李武的同意才行,他能回得来才怪。
刘组长见郑老三耷拉着肩膀的样子,有些不忍。
“老三啊,你从进厂以来就一直脚踏实地的,你付出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跟刘哥说实话,你真的做那糊涂事了?”
郑老三立刻郑重地竖起三根手指,“我郑老三拿我的性命发誓,如果我和那些风言风语说得一样,就让我天打雷劈!”
刘组长欣慰地点点头,伸手拍了拍郑老三的肩膀。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相信你。不过车间这边,我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