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一个回家睡觉,另一个就打个地铺凑合一晚。
“别介啊,在椅子上多遭罪,会麻了胳膊的。”
一边说着,柳母把祁月接过来,将她放在了柳叶的身边。
郑老二担心会吵到柳叶休息,“还是别了吧,万一小七翻身压到管子怎么办?”
柳母摆摆手,“没事儿,我不睡觉,我看着她。”
正好郑老三要去厂里一趟,顺便回家拿点东西,郑老二便跟他一起去了。
郑小三窝在床边的地铺上打盹,虽然睡在床上的是祁月,但他一点儿也不嫉妒。
他心里清楚,如果没有小七,他现在是没有办法见到妈妈的。只要挨着妈妈近一些,只要睡在地上他也很满足。
柳母坐在床边,手掌轻柔地在祁月的身上拍着。不多时,她自己便疲惫地趴在床边睡着了。
祁月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她伸出小手,盖在柳叶的手掌上。
隔着一层干瘪的肌肤,她能感受到柳叶的血脉在轻轻的搏动,这是她虚弱的身体发出的最大限度的求生欲望。
有了刚才弄疼柳叶的前车之鉴,祁月已经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催动一小股灵力在柳叶的身体里游走,帮她活泛一下僵硬的肌肉。
虽然郑老三每天都会为柳叶按摩,但长时间的卧床还是让她的肌肉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萎缩。
直到傍晚的时候,郑老二和郑老三才回来。
二人手里拎着晚饭,招呼郑小三和柳母过去吃饭,自己却没动,对坐在桌前相顾无言。
“你们怎么了?是医生又说什么了吗?”
柳母见二人脸色不大好看,以为是柳叶的检查结果又出现了不好的状况。
郑老三摇摇头,“妈,叶子这边没事,是厂子里出了点问题。”
“厂里怎么了?”
“我今天回去了一趟,准备报备复工。这样一来,白天您照看叶子,我晚上再来,就可以多挣些钱。”
郑老三叹了口气,“但是由于我这段时间请了很长时间的假,领导说,要重新考虑一下我的申请,让我回来等消息。”
柳母听了也面露忧色,“那如果一直不来通知,难道就一直在家等着吗?”
现在柳叶每天住院吃药都需要一笔不小的开支,郑老三的压力不小。
柳父找到了返聘回校的机会,白天教书,晚上帮人翻译文件赚钱。但这些和柳叶的药钱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