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太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粥,有些食不下咽。
“好不容易觉得有老大在,咱家总算是盼出头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郑老太感觉郑老大上任仿佛还是昨天,那种喜悦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却原来这都是他们做得一场大梦。
“也就是说,大哥的罪名不论如何都逃不脱了吗?”齐枫也担忧道。
郑老大沉默着点点头。
齐枫的面色更为忧愁,“作假账可是不小的错误,万一坐实了,就不是丢掉工作那么简单了,是会坐牢的!”
这话一出,郑家人纷纷忧心起来,仿佛头顶上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雾气,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明个儿我再去镇上卖鞋!不就是钱吗?老子也能挣!我就不信那侯老大的钱罐子是无底洞,能供姓郭的一辈子!”郑老二怒而拍桌。
次日,郑老二就真的背上郑老太和齐母做好的鞋子再次去了镇上。
祁月和齐枫也跟着了。
虽然她很想提醒郑老二,这点卖鞋的钱和郭支书搜刮村里的钱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但是她最终没有这么说。
这个小世界有它的潜规则,而郑家的良善之心注定了他们总要和这些规则发生冲突。
祁月纵使欣赏郑家人的正直勇敢,也不会因为他们尝试效仿侯家人的做法就嗤之以鼻。
因为祁月深知郑家人做不出那种有违公序良俗的事,现在想要赚钱,只不过是他们在遭遇金钱践踏正义之后的一种自我保护行为。
郑老二照常来到原来的地盘上,开始摆摊。
这一次他特意和郑老头赶制了一个木架子出来,上面铺上素布,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郑老太和齐母的手艺活儿更加精美了。
这次他不仅带来了手工布鞋,还揣了一沓绣花娟帕来。
这是郑老太和齐母合作制成的,郑老太在素帕上绣有红日远山、鸳鸯戏水等图案,再由齐母绣上一两首应景的诗句,显得帕子颇有典雅之范。
点心师傅很久没有见到祁月,非常想念她,一股脑儿地塞给她好多小点心。
祁月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把点心都揣进兜里,手里捧着一个核桃酥,吃得津津有味。
她坐在小马扎上,两条小短腿离地一寸有余,悠哉悠哉地晃着。
一片阴影忽而降下来,祁月面前站了一个人。
“小老板,我终于又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