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该是我们叨扰了才对。”
郑老太大方地摆摆手,“看你们的样子也是饿坏了,妹子你放心,今天随你们吃,管够!”
说完,郑老太赶紧往厨房走,路过郑老二的时候还剜了他一眼。
母子两人一中午吃了个十二分饱,郑家人鉴于郑老二打了人理亏,都简单吃了口就撂了筷子。
郑老太米面放的足,一碗米粥浓稠的几乎搅不动筷子。
两人吃饱喝足,老太太一个不留神,打了个饱嗝。
她有些不好意思,捂着嘴尴尬地笑了一下。
郑老太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吃饱了吗?不够的话,厨房还有粥。”
老太太连连摆手,“足够了足够了,这已经是我们这么久以来吃过的最饱的一顿饭了。”
说着说着,老太太眼圈发酸,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郑老太赶紧掏出帕子,坐到老太太身边给她擦眼泪。
“妹子,你这是咋了?有难处你就说,别哭。”
老太太哽咽着,“是我没用,没能力照顾好枫儿,如果不是遇到你们这么善良的人家,枫儿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大娘,听你们说话的口音,好像不像是这边村里的人,应该是江南那边过来的吧?”郑老大问道。
“我听说那边的人都相当富,种地的农产量也高,吃喝不愁,你们怎么会到北方来呢?”
青年伸手握住了老太太的左手,安慰地抓了抓,代为回答。
“我们确实是江南人,我父亲是一名军人。他战死后,我和母亲就来这边投奔姑妈了,没想到……”
青年灰败的瞳仁中升腾起不忿的神色,不甘地抿紧嘴唇。
“我姑妈把我和母亲手里剩下的家产都骗走之后,就把我们赶出了家门。我和母亲只能住在父亲副官老家的房子里,勉强避个风雨。”
“我的身体不好,什么活都干不了,只能靠母亲外出给人做活维持生计。”
说到这里,青年惭愧地垂下了头。
“我母亲本来是有人伺候,十指不沾阳春水。为了给我赚药费,大冬天也给人洗衣服、捡牛粪,折腾出来一身病。”
青年渐渐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满脸都是自责和悲伤,恨自己只会拖累母亲。
有人伺候,这话说的谨慎,郑老大还是明白了。
老太太擦干眼泪,心疼地回握住青年的手。
“我怀着枫儿那年,接到战报,他爸被炮弹炸断了一条腿。我太激动,早产生下了他,便一直体弱多病。说到底是我没有照顾好枫儿。”
“早些年我还能干些活挣钱,现在我的身子也垮了,什么都干不了,只能靠邻里邻居的接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