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哆嗦着指尖将王大栓的裤子褪下一些,腿上的伤口比之腰腹有过之而无不及。
孙大夫感到匪夷所思,“大栓不是早上才过世吗?身上怎么会烂成这样?”
黄翠兰心如刀绞,“从摔伤到现在,伤口就一直都在溃烂,大栓夜夜睡不着觉,后来就只能光着身子才会好一些。”
“我给他开的药粉呢,你们没给他上吗?”
崔秀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上了,每次上药爸都疼的浑身哆嗦,我就用扇子给他扇凉风。”
“后来我自作主张把消炎药的量加到了两倍,可效果还是微乎极微。”
孙大夫皱眉,“不可能啊,我的药粉只要按时涂上,最多有个三四天就能好转,怎么会没有效果呢?”
王钢给崔秀娥使了个眼色,“你去把剩下的药粉拿来。”
没一会儿,崔秀娥拿着一个纸包回来了。
孙大夫接过来,将其打开,捏了一捏在鼻尖轻嗅。
这一嗅,孙大夫眨眼间脸色大变,纸包直接掉在了地上,药粉洋洋洒洒落了满地。
“这不是我开的药粉!”
孙大夫双目猩红,指着王钢和崔秀娥的手剧烈颤抖着。
“你们、你们竟然用这么狠毒的方式对待自己的父亲,简直是猪狗都不如!”
村长意识到不对,走过来,“孙大夫,这药粉有问题?”
“什么药粉!”孙大夫把药箱都摔在了地上。
“这里面的粉末,分明就是粉笔灰!”
霎时间,整个院子都陷入了巨大的惊骇中,众人看向王钢和崔秀娥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地狱的恶魔。
“不可能!你怎么能血口喷人!”王钢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薅住孙大夫的衣领。
“药是你开的,我怎么可能对我自己的亲爹动手脚,是王铎指示你这么说的对不对!你是他的帮凶!”
孙大夫在小杨等人的帮助下挣脱王钢,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对亲爹痛下杀手,还要往亲哥身上泼脏水,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畜生!”
王钢歇斯底里地怒吼着,被小杨等人按着脖子压在地上。
黄翠兰受到了晴天霹雳般的冲击,无措地捧起地上的纸包,鼻子在上面闻来闻去。
她不懂医术,以为这股酸辛的味道是正常的,原来那些药粉是粉笔灰,老头子就这么生生疼了十天啊!
黄翠兰的悲号声直冲云霄,划破了寂寂长空,更在村民们的心中撕了道口子。
“这叫什么事啊……”
林秀丽听着黄翠兰撕心裂肺的哭声,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