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捕兽夹的一瞬间,母狼的汗毛乍立,喉中震荡着仇恨的怒吼,眸中血色漫溢。
祁月连忙挥出一道结界,隔绝了声音。
那人没有察觉,把捕兽夹塞进麻袋里,背在身上便溜下了山。
祁月认得他,他的右手上缺了一根食指,正是昨夜倒霉遇袭的赵六。
不过现在看来,狼群非但没有冤枉他,还歪打正着了。
设下陷阱让母狼失去孩子的人原来就是赵六。
落地后,母狼冲着祁月埋怨地吼了声。
祁月听懂了,它是在怪自己拦着它,不让它去咬断赵六的脖子。
祁月蹲下身,用心语解释道:“如果你把他咬死了,人类会更忌惮狼群,搞不好会兴师动众地把你们赶尽杀绝。”
一旦死了人,这场人狼战争就真的无法和平收场了。
“我来帮你,我保证,他会付出代价的。”
广场上的大会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以郑老四为首的郑家男儿决定上山打狼。
与其在家坐以待毙,还不如先发制人,将狼群赶回山顶。
但这意味着要做到武力上的绝对压制,就算带上刀枪棍棒,也至少需要多于狼群两倍的人数才有胜算。
村子里有几个青年敬佩郑老四的胆识和担当,愿意一同承担起保卫村庄的责任,但还是有很多人不敢冒险。
最后还是村长出面呼吁,凡是跟着去打狼的,都可以获得半斗米的奖励,才有更多人站出来。
组织起一支三十余人的打狼队伍,村长让大伙儿回家去换上厚实抗咬的衣服,再取些趁手的家伙来。
半小时后,打狼小队在山脚下集合。
郑老二站在队伍前面,和郑老四打头阵,郑老大则护卫在队尾。
郑家哥几个都身材高大,其中以郑老二最为勇猛,村里有人杀猪时,常喊他帮忙抓猪。
此时郑老二正比划着一根又粗又长的烧火棍,在空中挥了两下,带起强劲的风声。
余光一扫,郑老二看见林子里钻出来个人,形迹可疑的样子,立马厉声喝道。
“什么人!”
众人纷纷看过去,那人被吓了一跳,迟疑地原地转了两圈,才慢吞吞地走过来。
“赵六?你来这儿干什么?”
刚才不是还躺在门板上哭天抢地,这会儿倒有力气上山了?
赵六一脸堆笑,“上山采点菌子,回去煮汤喝。”
郑老二狐疑地扫了眼赵六背上的麻袋,不耐烦地摆摆手。
“快滚快滚,这个节骨眼自己上山,也不怕再少根手指头。”
赵六的断指又隐隐作痛起来,低头藏住怨恨的神色。
“大伙儿都过来,村长给大家壮行!”
小杨招呼大家,手里抱着一大坛子酒。
郑老二没再理会赵六,朝村长笑道。
“村长大方,藏了好几年的老酒都舍得拿出来。”
村长亲自打开酒坛,“没什么比各位爷们能平安回来更重要,这点酒算得了什么。”
几个青年上去帮忙倒酒,逐一将酒碗分给大家。
武清歌也在,她准备在山下留守,以备第一时间救治伤员。
“给您。”武清歌递给郑老二一碗。
郑老二道了声谢,双手接过。
武清歌又倒了一碗,捧给郑老四。
“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就以茶代酒吧。”
郑老四看了眼武清歌清秀的脸,又匆匆低下头,“好。”
“注意安全。”武清歌叮嘱了一句,便又去接着倒酒了。
郑老二促狭地看着郑老四不自在的反常样子,不怀好意地撞了下他的肩膀。
“有情况?”
郑老四慌忙抬头看看左右,压低声音佯怒道:“别乱说!”
郑老二已经是三个娃的爸了,对这种事看得透透的。
“那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