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俊的丫头是邹会计的女儿,直到祁月的出现,这个名头就易主了。
郑小一他们每天拉着小车带着祁月从村西头逛到村东头,一路上收到的好吃的能把小车装满。
现在已经早春,地里的野菜都开始冒头,家家户户不再像年前积雪深时那样难捱了。
大家至少饿不死了,靠着树上地里的新鲜野菜也算能撑得过去,山上的小动物也都开始探头,不少人家手头也有了多余的吃食。
郑老太总是点着祁月的小鼻子说她吃百家饭,回到家都吃不下东西了。
吃完豆糕,就来到了村头广场。
远远看去,一群人围在旗杆下,村长正拿着大喇叭问话。
“赵六,你知错吗?”
短短几日不见,赵六像变了个人似的。眼窝深陷,胡子拉碴,整个人散发着灰败的气息。
“知错……知错了,饶了我吧……”
赵六的喉咙像梗着一道刀片一样,干裂刺痛,声音破碎嘶哑。
他犯了偷窃的罪过,关禁闭期间没人给他饭吃。几天水米未进,赵六的求饶都显得格外无力。
此时被绑在椅子上,是因为他已经连跪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背叛村邻就是背叛土地!背叛社会!背叛国家!”
“大喊五十遍——我是蛀虫!”
看着赵六的惨样,郑小五乐得上蹿下跳,直呼痛快。
祁月淡淡然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后知后觉看向身侧的郑小二。
她还记得郑小二上次见到赵六时颤抖的样子。
与郑小五他们的乐不可支不同,郑小二只是静静地在原地站着,目视前方。看起来异常的平静,仿佛置身之外。
如果不是注意到他的双拳正藏在袖子底下紧紧捏着的话。
祁月柔软的掌心因晨风吹拂而微微发凉,轻轻拍了拍郑小二的手背。
祁月曾习得一种特殊的秘法,那就是可以看穿人的心神。
并非是读心术那样神奇,而是可以分清人心的善恶之分,辨别人身上的正邪之气。
随着修为的长进,祁月发现,每次郑小二遇上赵六时,都会从身体里升腾起一股阴郁之气。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如果不能及时干预,破除郑小二心里的恐惧,那么说不准什么时候,郑小二就会因受到某种刺激而精神崩溃。
灵气激荡,郑小二用力泛白的手指缓缓松开,眼底是浓浓的惊惧和挣扎。
“饿哥哥,笑……”
祁月樱桃小口一张一合,扮可爱转移郑小二的注意力。
郑小二眼底的情绪淡去,又恢复了平日里爱捉弄人的顽皮样子,捏住祁月头上的羊角辫。
“是二,不是饿。”
祁月高举着小胳膊去扒拉郑小二作怪的手。
好你个郑小二,敢揪本大佬的辫子,看我不……
正琢磨着怎么收拾郑小二,远处传来孩童们七嘴八舌的呵斥声。
“臭老九,谁让你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