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慕容氏要和关中做生意,自然就得罪了世家,还捎带着那些鲜卑权贵,所以慕容氏内部绝对不能出现争执分歧。
慕容楷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可是现在不能拦着。
且慕容令那醉醺醺的模样,慕容楷也担心会和他出现冲突。
慕容垂是领头者,自己是实施者,而同辈的慕容令也是他和慕容垂之间交流以及维系关系的重要纽带。
“那······便观之。”慕容楷沉声说道,神色略有些紧张。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顺从了慕容令他们的心愿,会不会导致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冥冥之中,慕容楷总觉得梁殊的笑容,没有那么简单。
梁殊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只是让那两名随从在堂上正中停住步伐,好像没有看到周围一群人正探头探脑,巴望着那刀能更近一些似的。
这也让慕容楷轻轻松了一口气。
大概真的只是看一看刀而已。
男儿爱刀,所以慕容家子弟们想要看;梁殊有好刀,所以想要向他们展示。
一切,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还不等慕容楷说话,梁殊就已经对慕容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慕容令端着酒杯起身,大步走到堂上,在周围慕容氏子弟羡慕的目光之下,端详着这金刀。
“此刀历经千锤百炼,刀形制为关中横刀略微弯曲,以满足草原上诸位男儿之所需,既适合在马背上单手持刀,又适合在陆地上双手持刀,劈砍刺击,皆可适应。”梁殊微笑着介绍,“且能削铁如泥、刀锋不锈,体量适中,无论是上马登堂,都适合佩戴。”
慕容令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要说不馋,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梁殊后来说的那些优点。
一把能够随身携带的刀,往往强度不够,而一把需要费尽力气抬起来的刀,又不能一直挂在身上。
这把金刀,显然完全解决了这两个问题,让慕容令心痒难耐,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抓。
毕竟,这本来就是送给父王的刀。
“且慢!”慕容楷已经行到慕容令身边,看到了他的动作,心中一惊之下,脱口而出。
慕容令皱了皱眉,但手上的动作总归是顿住了,而梁殊站在旁边,笑容不变,目光却没有看向慕容令,而是迎向慕容楷:
“世子莫急,吴王未准也。
此刀,既吴王不收,则物归原主,所以世子还是不要轻易动手为好,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话里说的是“吴王”,可是梁殊看的却是慕容楷。
也不知,这到底是“吴王”,还是“太原王”。
“宝刀配英雄,常理也。”慕容令哼了一声,醉醺醺的侧过头看向慕容楷,好像他已经从梁殊的目光所向中认定,不让自己摸刀,是慕容楷的意思,梁殊只是为了避免尴尬,打个圆场罢了。
否则他一个跑到燕国地盘上来的使者,凭什么就敢说这种话?
真以为大家客气的喊一声“尊使”,他就足够尊贵了?
慕容楷被慕容令的目光一扫,心中“咯噔”一下。
慕容令对于慕容垂让他来负责接待使臣,并且给予便宜行事的权力,显然本就有所不满。
这就不是一个能够藏得住心事的人。
而现在,这把刀,更像是导火索一样,直接点燃了慕容令积压的怨念。
深吸一口气,慕容楷沉声说道:
“金刀者,草原王之所配,以号令四方,为苍狼之首,为万马之主,为草原之天命。
此金刀虽非彼金刀,然,既为金刀,含义相近,故吴王贸然收下金刀,有僭越之嫌,所以吴王感念尊使之美意,但还请尊使将此刀原样带回。
我大燕上下、慕容氏族中,皆草原豪爽男儿也,既然答应了尊使谈判,那么就算没有这个礼物,我们一样会秉公无私,一样不会刻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