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说道;
“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所以然,不过是余在左右互搏,不知不觉布下这棋盘而已。”
我一开始也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够脑补出来这么多东西,真是令人折服。
王耆之错愕,旋即连连摆手:
“侍中就莫要谦虚了,正是因为侍中本来就有经天纬地之才,因此不知不觉中,才气外漏,心有所思,而棋有所落,以成这般格局,实乃情理之中也!”
谢安:???
还有这种清新脱俗的解释方式?
他忍不住缓缓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这棋盘之上的纷争混乱,我们恐怕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王耆之一惊,连侍中都说出来这样的话,岂不是基本等于直接说没有希望了。
大家别打了,等死吧。
然而谢安却只是笑了笑:
“鲜卑人南下,除了朝廷直接掌控的镇西将军麾下兵马,另外两股兵力其实更值得注意,一路是大司马率领北上的,一路是从关中由杜英统率南下的,这两路兵马至少都达到了五万,其实已经足以抗拒鲜卑人。
相比之下,镇西将军麾下兵马,还是要以守备寿春和钟离这两座要塞为己任,另外广陵方向也不得不屯驻重兵,因此且不说家堂兄如今缠绵病榻,难以起身,便是只剩下两三万兵马,也难以在这场大局之中发挥多少作用······”
顿了一下,谢安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笑着说道:
“其实镇西将军处还有一部分兵马可以调动,便是淮南各个军镇之前新编练的一些北地南下流民,人数虽然只有七八千。
但是却比寻常南方士卒身形高大、更耐苦战,倒是可为依凭,可只是凭借这些兵马,渡淮而战,不见得就能掀起什么风浪,所以完全没有必要。”
这些新军其实应该算是谢家在两淮偷偷编练的,主要也是得益于之前北方之乱,羯人和汉人相互残杀,南下的流民大幅度增加,谢家趁机安顿流民于淮南江北之地,并且从中遴选丁壮、组建新军。
但是因为这些逃难的流民其实也多半都只是因为居住于青州、河洛等地,距离两淮稍微近一些,其中很多丁壮,这些年也都被北方频发的战事直接抓了壮丁,成为一场场血战和杀戮的牺牲品。
所以谢家忙活了这些年,挑选出来的青壮也不是非常多,这几千人大概算是北方一场场浩劫之后的余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