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奈何刀在人手,不得不从。
慕容儁显然是有野心的,自然也不会安心于自己麾下只是一群鲜卑莽夫和浑浑噩噩的汉人官吏,所以他要向河北世家、军民证明,慕容氏一样有风云相从之姿。
现在大司马图谋两淮,关中也有图谋两淮之心,朝廷同样想要保住两淮,三方聚齐两淮以争夺此江表屏障,谁能占据之,谁俨然就有俯瞰江表而一问鼎之轻重的资格。
慕容儁若想为自己正名,自然也要参与到这场争斗之中,但其贸然南下,那关中、荆蜀和江左必然先联起手来对付这个外来者。
夫君之前就说过,三角才是最稳固的,或许其余人并不清楚这个道理,但是他们应当也会去追求营造一个鼎足之势。”
“鼎好像也有四只腿的。”杜英插话。
谢道韫默默地瞥过来看了他一眼。
杜英补充一句:
“就算是四条腿,我也给夫人掰断一条腿。”
谢道韫接着向下瞄了一眼。
杜英打了一个寒颤,不说话了。
感觉她想表达,再乱插话就掰断你一条腿。
太凶狠了。
旁边的疏雨忍不住抿了抿嘴,想笑又不敢笑。
杜英顿时瞪了她一眼,凶不了我家夫人,还凶不了你?
我是家庭弟位,你是家庭弟弟位。
疏雨清了清嗓子,选择乖乖跪坐在那儿。
谢道韫也回瞪杜英一眼,就知道转嫁矛盾、欺负疏雨。
杜英微笑着说道:
“所以慕容儁想要让我们滚蛋,他来充当北方的这条腿,甚至这样还能给人一种当年三国之势,而慕容鲜卑的伪朝便是北方正统,所以被南方所夹攻也在情理之中。
如此,其可内聚人心、外收才杰,真成北方之象征,反倒是我关中,沦为慕容儁之陪衬,外人也会以为我们不过是地方割据的门阀罢了,他可真是打的好算盘。”
“那夫君觉得应当如何?”谢道韫斟酌道,“这毕竟只是我们的揣测,若慕容儁并没有想那么多,其实只是一心想要河东,那关中各部按兵不动,或往两淮,河东一丢,关中腹背受敌,便是插足两淮,恐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两淮,我们必须先要两淮。夫人说的没错,这是一个汇聚天下目光的舞台,固然大家在这舞台上捉对儿厮杀,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却收获不多······”杜英轻轻敲着小桌案,神色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