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抚军大将军司一直以来都想扶持二三流士族站出来对抗王谢和桓温,殷浩就是他们一手强推上来的。
结果殷浩令人大失所望,还和桓温闹出了很大的矛盾,抚军大将军意欲这么做,大概也有安抚桓温之意。
既然做政敌斗不过,那大家不妨还是做朋友,做亲家。
这么一想,皇室流露出这般意思,也在情理之中。
而一旦真的让皇室和桓家联姻,那么桓温进入建康府、主持朝政,似乎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桓家真正越过王谢两家,成为江左第一大族,近在咫尺。
“为什么是桓济?”桓冲好奇的问了一声。
“他没用了。”杜英径直说道,“所以必然是他。”
桓冲:······
直白的回答,让他无法反驳。
接着,杜英看向桓冲:“日后,桓家在关中,应当是幼子兄来担纲了,幼子兄想要往哪里走、说什么话,需要多想一想了。”
说罢,杜英径直向外走去。
桓冲却并没有跟上他,只是坐在原本的位置上,一动也不动。
良久之后,方才露出一抹苦笑。
这种夹在家族崛起的梦想、兄长们奋斗之后的成果以及个人的思想和追求之间的感觉,真不怎么好受。
这家伙······也就是仗着整个家族不在关中,所以破而后立,才走出的这么一条路。
想要让别人都能和他走一样的路,谈何容易?
“一旦桓家再和皇室结亲,那就是彻底的结盟和对抗······”桓冲喃喃说道。
胡人未灭,江左,要先起波澜了。
这让他心中,愈发愤懑。
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孰轻孰重,他们何时可曾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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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都督府内,此事同样是讨论的重点。
而且相比于刚刚在半路上收到消息的杜英,都督府已经讨论了多日,并且掌握了更多的消息。
“皇室想要尚公主,那没得选。”
谢奕的声音在都督府议事堂上悠悠响起:
“当今陛下年幼,先帝亦然是早崩,唯留下来陛下这一个子嗣······再往上论,就是几位大长公主,但是这辈分就完全乱了套。”
桓温正妻南康公主便是先帝司马岳的姊姊,若是把先帝司马岳这一辈的小妹嫁给桓家的话,那乱了辈分不说,而且好像也没有适龄的人选。
堂上,王猛、阎负等北地出身的官吏都竖起耳朵来听。
说来有些惭愧,对于身处北方的这些汉人们来说,司马家的皇帝换的太快,权力更迭不休,往往等到他们知道消息的时候,皇帝都又要换一个了。
久而久之,大家最后索性都认为真正能够代表皇室的实际上是充当摄政王的会稽王、抚军大将军,代表着整个司马氏的司马昱和垂帘听政的褚太后。
到现在都已经有点弄不清楚,几位皇帝之间的关系了。
现在谢奕捋了一遍,王猛方才点了点头,叹息道:
“所以就只剩下郡主了,唯一配得上桓家的,也就只有会稽王的郡主了,否则就是对桓家的敷衍,有还不如没有。会稽王膝下可有适龄的女儿?”
“自然是有的。”谢奕不由得叹息一声,“早些年,道万兄(司马昱表字),哦,也就是会稽王殿下,和大司马还是好兄弟,我们这些少年没有少在建康府的街道上浪荡。
想当时啊,道万兄常常仗着自己的身份,帮助我们摆平和其余世家的冲突。当然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天打断了刘家恶奴的腿,明天和褚家的小子抢女人之类的······”
“咳咳!”下面响起来清脆的咳嗽声。
谢道韫就坐在谢奕的下手边,同坐的还有周蓬儿和疏雨,今天基本上长安城中没有紧急事务的掾史们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