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来回,大多数的血汗钱都被世家拿走,落在商贾手中的屈指可数。
而现在在关中不一样。
除了一些税收之外,商贾们可以支配自己的收获。
两相对比之下,他们只会更加坚定的站在关中这边。
“因此他们只能煽动一些士人罢了。”谢奕不由得露出笑容,一群自己拔出刀子就能吓个半死的关东士人,甚至都不值得他重视。
阎负缓声说道:
“但其实除了煽动舆论之外,他们更主要可以做的,还是把太守抬高到一个虚有其表的位置上,然后夺取我们已有的实权,尤其是太守府的几个掾史,如今实际上掌控着整个关中的民政治理。”
王师一路横扫关中其余州郡,接管地方的吏员也几乎都是从太守府各个曹司之中派遣出去的,因此名义上只管辖长安的太守府,正通过这种方式实际上管控整个关中。
而且用人之际,特事特办,太守府这样做,别人也挑不出毛病。
谁让朝廷的封赏速度根本跟不上杜英建功立业的速度呢?
阎负说到这,堂上众人彻底不淡定了,一个个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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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太守府这个整体,之所以比杜英本人更加值得我们关注,并且需要我们集中全力先拿下,就是因为其掌控着关中的民政实权。
这个关中,并不是小小的长安、扶风等几个郡府,而是囊括了雍州、秦州、梁州,乃至于西凉的偌大西北。”
近乎于相同的话,不只是出现在太守府的议事堂上,还出现在王家府邸之中。
王坦之负手立于堂上,侃侃而谈。
使团进入长安,并没有按照太守府所请,下榻府衙。
王凝之和郗昙都表示没有必要劳民伤财、动用人力,王家在长安的府邸也不小,使团安顿在这里就行。
他们可不知道太守府所安排的府邸之中到底留下了多少暗门,还有多少仆人都是太守府的耳目。
谢奕也就从其所请。
反正太守府也没有指望着这些人能住进来。
所以除了腾出来一个氐人王侯的府邸之外,太守府啥也没干。
里面都是杂物和杂草,也没打扫。
要是这些人嚷嚷着非得住进来,那才是太守府手忙脚乱的时候。
大概王凝之和郗昙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弹劾太守府“不敬上使”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