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来找杜英的麻烦。
“来啊!杀我啊!”司马勋大吼道,他的眼睛瞪大、脸色涨红,突起的青筋表明现在他的情绪已经极度不稳定。
杜英这一次也收起来笑容,他冷声说道:
“尔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杜英此话说出来,显然也是动了怒气。
房默赶忙想要劝说,杜英一挥手:
“余可以保你不死,也可以保护你的家眷,我关中兵马入汉中之后,甚至还能继续让你当名义上的梁州刺史,俸禄不变。
可若是一心求死的话,那就成全你!各种利害关系,自己想清楚了!”
司马勋哼了一声:“成王败寇,落入尔手中为傀儡、为败寇,何啻于一死?且杀我,有本事就杀我!
今日司马勋一死,足以让朝廷,让大司马,让这天下人看看,你杜仲渊是何等嘴脸!
还不是一样的野心勃勃的枭雄,还不是一样的想要割据关中的叛贼?和那氐人,和那些胡人,又有什么区别?!”
“氐人残暴,虐我汉家。太守恩威并施、安抚关中,自是不同!”
原本打算劝说杜英不要着急上火、留着司马勋还有用处的房默,此时也忍不住了,怒发戟指!
真以为我们文人平日里尽可能劝说你们这些武夫保持冷静、掂量一下轻重再做决断,就是好脾气,好欺负的么?
彼其娘之!
身为参谋司的谋主,他很清楚杜英在短短的几个月里为关中带来了什么,所以说杜英是枭雄、有野心,那房默无从反驳。
但他可以肯定,太守绝对不是和氐人一般无二的一丘之貉。
房默的话,掷地有声,也敲打在已经有所犹豫和动摇的朱序和隗粹等人心头。
是啊,不管杜太守日后打算向何处走,至少他现在所作所为,没有任何可以挑剔之处。
胡汉之别,孰轻孰重,盟主比谁都清楚。
尽量留住司马勋的性命,也是盟主想要尽可能的和平拿下梁州,毕竟梁州还有司马勋的儿子司马龙子坐镇,还有另一个儿子司马康留在扶风城中,一旦司马勋身死,这些人必然会成为王师进入梁州的层层阻碍。
到时候真的打起来,岂不是又给了氐人喘息之机?
“哈哈哈!”司马勋仰头大笑,目光炯炯,“那便来杀我!”
杜英霍然下令:
“杀!”
司马勋的话已经在挑拨人心,并且打击杜英的威望,杜英也终于下定决心,先杀之!
至于之后怎么擦屁股,那是之后的事,不然的话,现在人心就要崩散了。
可是朱序和隗粹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些犹豫。
陆唐见状,正要欺身上前,结果一只手伸过来,扯住了他的衣袖。
陆唐微微错愕,撇头看去,正是房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