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变成殿后的盾牌,带着骑兵牢牢护卫步卒的侧后方。
仿佛组成了一道血肉长墙。
“令行禁止,可攻可守,名将之姿啊。”罗含忍不住感慨一声,“无论是氐蛮还是王师军中,骑兵都应高于步卒才对,无论何种情况下,都以折损步卒而保全骑兵为上策。然而此人能够率领骑兵断后,令步卒先行,骑兵也皆听从号令,颇为难得。”
“这说明他麾下的骑兵相信自家主将还能够带着他们逃出生天。”杜英沉声说道,“不过邓羌恐怕还是小瞧了梁州刺史啊。”
“且看!”罗含也反应过来。
只见晋军军阵外围,两翼各有上千步卒杀出,目标直指那些意图突围、并且已经向前推进了一段距离的氐人士卒。
眼见得这些氐人士卒就要杀出生天,结果谁曾想到王师从两侧包抄上来,封锁了他们的后路。
“太晚了。”杜英无奈的说道,“或者说邓羌并没有意识到,也没有想到,梁州刺史为什么没有用尽全力。”
罗含瞥了杜英一眼,司马勋保留兵马、甚至不惜形成僵持局面的原因就是因为杜英,而现在杜英就站在司马勋点将台上,他也就没有保留的必要。
全力以赴的司马勋,凭借兵力优势,一点点的消磨邓羌,虽然不算易如反掌,却也能够做到。
兵马多,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因此最大的变数,显然就是杜英。
前方军阵之中,司马勋之子司马康的旗帜迎风舞动,晋军随着这面旗帜发起了最后的进攻。
氐人步卒的突围被打断,甚至有一路晋军直接从氐人队列的中后部凿了进去,将步卒和骑兵分割开。
邓羌惊诧之下,拼命收拢骑兵,想要反身突围,奈何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的晋军士卒,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放他们走?
一支支长矛直接对着骑兵的背后招呼,迫使骑兵们也只能再一次回身缠斗。
周围盾牌也越来越多,司马勋的想法展露无遗。
先解决步卒,然后一点点的解决骑兵。
如庖丁解牛,按部就班。
没有了骑兵的掩护以及邓羌这一尊定海神针,氐人士卒伤亡惨重,而且士气自然也不可挽回的下跌。
司马勋更是很干脆的派人传达:
“粮草已到,胜后劳军。”
这句话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全军。
晋军将士愈发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