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玄之吓了一跳,阎负皱眉:
“有什么不对的?”
张玄之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或许······都督的目标根本就不在西域。”
“那为何······”阎负吐出来三个字,冲着前面努了努嘴。
张玄之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
阎负自己也好似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都督对桓家幼子,当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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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英回来的时候,一身酒气。
谢道韫已经沐浴过了,看着摇摇晃晃的他,趿上鞋子走上前,伸手扶住他,不需要杜英张嘴就闻到了浓郁的酒味,顿时忍不住皱了皱眉,但还是伸手扶着她:
“怎么喝了那么多?”
杜英醉眼惺忪,舌头有点儿打卷,说话也不清楚。
“醒酒汤呢?”谢道韫问。
“已经让归雁去准备了。”疏雨喊上桃叶搭把手,一起架着杜英进屋的,累得够呛,一边甩着手,一边无奈的说道,“这是和鹰扬将军喝上瘾了,鹰扬将军醉得更狠,都是让亲卫直接抬回去的。”
“桓幼子啊······”谢道韫明白过来,看向杜英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轻声说道,“夫君真的打算交给桓幼子了?”
杜英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人似乎清醒了一些,喃喃说道:
“天下皆知关中志在河北,志在,在······”
“在西域。”谢道韫提醒道。
“对对对,在西域!”杜英哈哈笑道,“殊不知,殊不知本都督信得过桓幼子,这,这西?”
“西域!”谢道韫没好气的又强调一下。
“这西域,交给他,防守而为!小小的西······”杜英顿了顿,恍然想起来,“西域!对,小小的西域,只需要一员上将,何必十万大军驰骋?!”
一边说着,他一边连连挥手,有几下直接打在了谢道韫的身上,谢道韫也浑然不觉,扶着他躺下,帮他解开外袍、褪下靴子,轻轻捏着杜英的太阳穴。
等到疏雨拿着备好的、只不过重新加热了一下的醒酒汤和归雁一并走进来的时候,杜英已经枕在谢道韫的腿上睡着了,呼噜打的震天响。
疏雨有些愕然的低头看了看热气腾腾的汤。
“放那儿吧,等夫君醒了再热一热。”谢道韫无奈的说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歇。
“姊姊,我来吧。”归雁踢了鞋子凑上来。
谢道韫也没有和她抢,真的论专业的手法,显然还是归雁更好一些,奈何杜英一个翻身,一把抱住谢道韫的大腿,口水直接从嘴角留下来,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谢道韫颇为无奈的看着这家伙:
“先睡吧。”
“姊姊不睡?”
“还是守着他吧,更何况这样如何睡?”谢道韫叹道。
“搬开就是了。”杜英的贴身丫鬟丝毫没有让自家公子抱着谢姊姊大腿睡觉的觉悟,挽起袖子就要掰开他。
“无妨。”谢道韫摇头说道,手轻轻抚着杜英的脸颊,轻轻的,在他脸颊上掠过,掠过那棱角分明的鼻梁下巴,还有不算很薄的嘴唇。
望着唇角含笑的谢姊姊,归雁也不知如何应答了,只好挤在谢姊姊身边,嗅着杜英身上浓郁的酒味和谢姊姊身上的清香睡了过去。
过一会儿,响起敲门声。
新安公主抱着一摞公文,打着哈欠走进来:
“夫君,这是今天剩下的······”
她的视线越过几乎和自己的鼻子等高的公文,看到了杜英正打呼噜睡着,只好将公文往榻边桌子上一放,赌气的坐上榻:
“所以又是我来改了?”
谢道韫抽过来一本,揉了揉她的头:
“余陪你一起。”
“姊姊休息吧,都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