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饿死在山上,还是被猛兽吃掉,总好过一直拖累家人。
这也成了白承业人生的转折点。
他好不容易爬上山顶,打算从悬崖上跳下去,却碰到了采药不幸遇险的赵大夫。
在赵大夫的指挥下,他找到一根粗壮的藤蔓丢给赵大夫,摇身一变从一个贫困不能果腹、命不久矣的孩童,变成了赵大夫的救命恩人。
从此赵大夫不但免费为他治病续命,还为他找私塾启蒙,才有了活到今日,能用一己之力养活家人的白承业。
“夫君。”楚玉眼中闪烁着泪花,轻声唤了一声。
“娘子不必觉得我可怜,怜悯我。”白承业最是讨厌别人怜悯的目光。
楚玉一巴掌拍在白承业腿上,“说什么呢!你是我夫君!我是心疼你!”
怜悯是对不相干的人,她的夫君,她心里只会心疼。
白承业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楚玉,愧疚地低下头。
“好了,我需要的也不是你的愧疚,我要是好好的,坚强勇敢地活下去。”楚玉起身走到白承业面前,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们将来要生很多孩子,在看着孩子生下孙子,生下曾孙,四世同堂,共享天伦之乐。”
白承业也被这美好的憧憬迷了眼,喃喃道:“与娘子一起,即便只有一天好活,也是乐事。”
两人你侬我侬,情话你来我往的时候,一道不解风情的声音响起。
“想活得久,那也要能撑过七天之后的月圆之夜!”
“月圆之夜?”楚玉注视着门口捋着胡须的小老头。
“每逢月圆之夜,身体如万虫蚀骨,熬得过生,熬不过死。”小老头沉重地解释道。
“赵大夫,哪有你说的这般严重,别吓坏了我娘子。”白承业不满对方在他没跟楚玉坦白之前,透露他的病情。
“赵大夫说的可是真的?”楚玉质问白承业,“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在成亲当夜告诉我?”
“我,我是怕娘子。”
“怕我嫌弃你?怕把我吓跑了?还是怕我拿你的病来悔婚?”楚玉愤怒地说道:“你根本不信任我!”
“娘子······”白承业想要解释,却是叹息一声,无法反驳自己曾真的生出过这样的想法。
“小白哥哥,你娶的娘子好凶,三七以后可不要成亲。”躲在赵大夫身后的小童三七稚气地说道。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许插嘴!”赵大夫拿出长辈的范儿,呵斥道。
“爷爷!你先治好小白哥哥的病再来训我,不然小心我半夜拔光你的胡子!”显然赵大夫在孙子面前的威望约等于零。
“劳烦赵大夫先为我家夫君把脉。”楚玉不冷不热地说,转头又对眼巴巴看着她的白承业小声说道:“咱俩的事回家再慢慢谈。”
白承业老实地点点头。
赵大夫一手把脉,一手捋着胡子,时不时闭上眼,眉宇蹙在一起。
楚玉不敢打扰,整个房间静得能听到几人的心跳声。
终于一刻钟后,赵大夫收回了手。
“我家夫君身体可有好转?”楚玉急切地询问。
赵大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楚玉不解,“这是何意?”
“从脉搏上看,身体似有好转,但从他面色观望,眉宇之间青黑之色若隐若现,不正常,不正常。”
赵大夫自相矛盾的话,听得楚玉那是一个云里雾里。
“爷爷!你说话能不能直白点,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给个痛快话!”三七小脸皱在一起,鼓着腮帮子问道。
赵大夫叹息一声,“不好不坏吧。不过,若是再找不出病因,只怕撑不过新年。”
“什么?!”白承业腾的站起,“不是说有两年时间,为何?”
“能活到十八岁,只是老夫当年说得最好的情况,如今病情来势凶猛,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