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兖州边境。
几个身形消瘦的士兵,脸色煞白,有些畏惧,眼带希翼。
一个士兵紧张无比地问道:“杨大哥,此去大乾,真能得到田地吗?”
“肯定能!”被唤做杨哥的士兵,语气坚定道:“上个月大牛过去,就分到了田地,还加入了大乾军,有银子拿!”
“前几天,大牛回来,壮了许多,带着好多东西,可风光了!”
另一个士兵忐忑道:“杨大哥,据说杨督师在边境布置了许多人马,那个吴三桂,每天带着兵马巡逻,一旦被抓到,就要砍头啊!”
“是啊,听说吴三桂是祖大寿的外甥,前途无量,对大明忠心耿耿,被他抓走,肯定活不了!”
杨大哥尽管心有畏惧,但还是大声道:“他娘的!再不跑,大乾打过来,迟早是死!难道你们有把握在炮火中活下来?”
“子弹不长眼啊!与其到时候成为炮灰,被上面逼着去送死,不如冒险逃出去!”
“既然要逃,还有哪里比大乾更安全?只要加入大乾军,不仅能吃饱饭,还能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为了美好生活,冒点险是值得的啊!吴三桂若敢阻拦,大不了跟他拼了!”
“再说了,边境这么大,吴三桂不可能防住每一个地方,逃过去吃香的喝辣的,就在今天!”
被杨哥的话鼓舞,其他士兵激动万分,脸色通红,纷纷大吼道。
“杨哥说得对!与其在这边等死,不如去对面搏一个未来!”
“没错!老子就赌他吴三桂抓不到我们!冲过去,就是新生!”
“拼了!跟老子冲!”
眼前这一幕,在兖州边境时常出现,有幸运儿躲过吴三桂的抓捕,逃往了大乾。
更多的士兵,被关宁军抓住,惨死于吴三桂手中。
杨嗣昌“不作为”的后果出现,现在出现了士兵大逃亡,根本不是些许钱粮,就能稳得住军心。
就算有吴三桂的屠刀,也镇不住万千想要田地军功士兵的心。
总之,就一句话,兖州大明官兵乱了!
虽然没出现哗变,但士兵逃跑的现象,无法阻止。
若是其他地方,靠着官府威严,以及地主阶级镇压,把持舆论,还可以将这种现象压下去。
但兖州不行,这里距离徐州太近了!
就是一道边境线,逃过去就有田地和军功,哪个士兵受得了这种诱惑?
杨嗣昌如今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铁血镇压,怕引来哗变,放任不管,恐怕不出半个月,新军大营就空了!
杨嗣昌紧急招来史可法,悲呼道:“宪之,这可如何是好啊!士兵不断逃亡,叛贼趁火打劫,这样下去,不出两个月,军心士气就完了!”
“宪之,你可有妙计教老夫?”
如今,史可法已对杨嗣昌失望,别说没有计策,就算有他也不打算献计了。
前些日子,史可法建议杨嗣昌分田分地,转眼就被出卖,兖州官绅联合御史,大肆弹劾史可法。
若非史可法为官清廉,且立下一些功劳,简在帝心,恐怕就被罢官为民,免不了牢狱之灾。
史可法早已寒心,冷漠摇头道:“杨阁老,恕下官无能,不能为您分忧!”
“如今局面,已非下官能够解决了!”
杨嗣昌黯然一叹,有些懊悔,早知会有如此局面,当初说啥也要给士兵分田分地啊!
同时,杨嗣昌心生怨恨,认为底下士兵不识好歹,花费大量钱粮养出来军队,说逃就逃,伤透了他的心!
京城,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