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一鸣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于芷霎时没反应过来。
谢一鸣将下巴搁在她消瘦的肩膀上,嘴角勾起满足的笑容,“我很高兴,醒来有你照顾我。”
于芷这时候反应过来了,一把将谢一鸣推开。
“别忘了,你将我丢在马路边的事。”
谢一鸣虚弱地躺回床上,心里暗戳戳的骂这个女人真是好没情调!
但嘴上却不得不解释,“我那时候不是还在生你的气么?”
“你当年跟我离婚才七十天就再婚了。”
“这也就算了,后来你家族出事,你一消失就是三年。”
“我找了你很……”
谢一鸣忙适时地制止了未说完的话,转移道,“难道我们从小到大那么多年的交情,你出了事,都不会想到要找我帮忙吗?”
于芷这一刻非常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装失忆。
过去的恩怨,别人找自己算账,她还没法争辩。
只怒瞪着谢一鸣,“那你怎么解释曲礼哲说的,你新婚夜就出去找女人这件事?别以为我忘了过去你就能黑白颠倒了。”
谢一鸣没吱声,这里面的各种缘由,他还真没法解释。
毕竟当年的于芷跟自己结婚,全是因两家父母很早就给他们指腹为婚了,很小他们就知道对方将是自己人生的另一半。
最初的两人是懵懂而茫然的,但偏偏自己经过姐姐的事觉醒了。
他知道自己的婚姻不可能只是父母的一句话。
只可惜,他要的于芷给不了。
谢一鸣神色忽然黯淡,喃喃道,“小芷,过去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吧。”
于芷没能理解谢一鸣突然感慨的这一句,当然了她也不想理解。
将谢一鸣的跑车起火、以及他俩被房东阿姨赶走的事情都跟谢一鸣说了,出人意外的是,谢一鸣反应居然十分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一般,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聊了会儿天,于芷就开始犯困了。
她晚上一夜没睡好,白天又是去警局认领谢一鸣,又是叫搬家公司搬运行李,最后还辛辛苦苦守在谢一鸣身边照顾他了一个白天。
于芷实在是很累,便打着哈欠拖了把椅子反着坐上去。
整个人趴到椅背上,“我们没钱了,所以我只订了一间房,晚上你睡白天我睡。”
她又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她可以补觉一个小时。
于是叮嘱谢一鸣,“九点喊我,我要去上班。”
谢一鸣不满,“我打电话帮你请假,别太累了。”
于芷最烦的就是谢一鸣这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模样,因为多了个吃白食的要养,奶奶的医药费又变得遥不可及。
她冷哼了一声,“谢大少爷日子过不下去了还能回家,可我却是无依无靠必须拼尽全力才能活着。”
谢一鸣被怼的无语。
于芷也懒得理会他,趴在椅背上就睡着了。
见于芷睡着,谢一鸣悄悄从床上坐起身。
他发现自己身上淤青破皮的地方都被细心的涂抹了药膏,且早上在警局还湿漉漉的衣服也被换上了干净的。
很显然在自己昏睡的这段时间内,这个女人有多忙碌。
看了眼她还没有完全康复的腿,还有满屋子大包小包的行李,他一向玩世不恭的眼眸里变得幽深。
才三年而已,小芷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从前那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如今变成了能为别人遮风挡雨的女汉子。
至少,这一夜的风雨,是她为他挡了。
谢一鸣情不自禁地靠近熟睡的于芷,好像看见了他们天真无邪一起睡午觉的小时候。
他嘴角扬起笑容离她越来越近。
幼稚园时的于芷、小学时的于芷、初中时的于芷、大学的于芷、与他结了婚又离婚的于芷……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