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真的放下了那段铭心刻骨又将她伤得遍体鳞伤的爱情,嫣然在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神色平静。
钟玥有点心疼她,但看到她现在这幅大彻大悟的样子后又觉得或许这就是她逃不开的劫。
既然她都放下了那段爱情,自己也就不想再追问什么了。
然后,她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说的柳色茶坊是这家吗?”
因柳色茶坊这样的名字实在是不多见,而且又总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牵扯在一起,钟玥不由地把嫣然口中助人达成心愿的柳色茶坊和眼前充满神秘的古董铺联系在一起。
“这个嘛……”
嫣然有些迟疑,看了看对面的白泽,“我后来再没去茶坊,又被沈昊辰锁了这么些年,所以,不太清楚。抱歉钟玥。”
“哦,没事,我也就是好奇问一嘴。”
钟玥把头转向白泽,“你知道吗?”
“那么久远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
“你不是说博古通今吗?”
“那两条街外那个测字算命的还说自己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呢,你怎么不去问他?”
钟玥强行压住自己想去挠他的手,深吸几口气,看向顾玄穆,“沈昊辰死了吗?”
“死?便宜他了,他虽肉身已死,但魂魄已打入十八层地狱,永受炼狱之苦。”顾玄穆说得杀气腾腾。
钟玥仿佛看到了他在阴间,大笔一挥,断人生死时的样子。
“嫣然,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嫣然看向顾玄穆,顾玄穆淡淡开口,“你本就是自愿堕入地府的,虽然私自逆天窃魂为沈昊辰续寿,但念你即时悔过,护钟玥有功,而且又受这么多年剜肉之苦,也算了却因果,功过相抵。日后的去留你自行决定。”
“我想留在柳色茶坊重新修行,可以吗?”嫣然望向白泽,等待他的回答。
白泽又回头看着钟玥。
钟玥一脸黑线,这古怪的流程是怎么回事?那自己看谁呢?顾玄穆吗?
但他可是自己努力巴结的大佬,还是算了吧。
“老板,你觉得呢?”无奈,钟玥只得开口打破这微妙的宁静。
“小玥觉得呢?”钟玥起了点鸡皮疙瘩,对这个称呼的适应还不是很好。
“我觉得挺好啊。”
“那就好吧!”白泽痛快地接过话。
从此,柳色茶坊的展格里多出一盆花,其实也算不得花,因为她只剩绿色的叶子了。
彼岸花,花开缘起,缘灭叶生。
定了嫣然的去留,顾玄穆要走了,毕竟是幽冥之主,日理万机,也不能总逗留人间。钟玥点头哈腰将顾玄穆送出门,回来被白泽一顿嘲讽,不过钟玥还是很开心,有了这么一个大人物罩着,自己百年之后岂不是横着走,想想就开心。
钟玥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在教室,宿舍,柳色茶坊来回跑着,忙碌而充实。
白泽还是那副样子,平时看着人模狗样,毒舌起来让人恨不得毒哑他。
嫣然大部分时间都在花盆里修行,有时天气好的时候也会出来和钟玥坐在阁楼晒晒太阳。
小乐还是一天到晚叽叽喳喳,见到钟玥就闹着要玩。
马上要期末考试了,院办却发下通知,为了让同学们更好更扎实地掌握知识,今年考试不划范围。
钟玥头都快炸了,那可是好几百页的书啊,不画范围,又是闭卷考,还有名词解释、简答题、案例分析题,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她只好和白泽请假,全身心应付考试。每晚学到凌晨三点才睡,当年高考都没这么拼过。
当钟玥好不容易熬过期末考,来到柳色茶坊时,白泽围着她转了四五圈,
“啧,瞅瞅这干枯的头发;啧啧,看看这蜡黄的皮肤;啧啧啧,瞧瞧这浓重的黑眼圈;啧啧啧啧,钟玥,你这是备考吗,你这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