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民们的情绪有些不对。”他说道。
听到这话，老仆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话可不能乱说，”他开口警告，警惕的目光扫过那人以及门口的方向。
苦笑了一声，那人将自己之前的遭遇细细道来。
若此时有其他人在，一定会惊讶的发现他的叙述和之前发生过的对话一字不差，包括语气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我看，若是依旧这么发展，灾民或许要……反！”他低声说道，最后一个字更是压倒低不可闻的地步，眼神复杂，让人看不出是激动还是恐慌。
老仆定定的看了他许久，突然抬手抹脸。
“天意啊，”他长叹了一声，低声喃喃道。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隐藏在暗地里的深意，那人的身体慢慢紧绷，本来半眯着的眼睛更是猛然瞪大，像是圆溜溜的铜铃。
手指重重地掐着自己的掌心，那人急促的呼吸着，许久才颤声问道，“我们，不知，我们要如何选择？”
他虽然迅速成熟，也有胆量，但此时的事情还是让他语言凌乱，心中直跳。
拿下了挡着眼睛的手，老仆深深的看着他，不答反问。
“你想
要选择什么？”他开口问道，看着那人的眸光幽深，同时带有隐藏在角落里的冷光。
手指无意识的蹭过衣服上的褶皱，那人呼吸停滞，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垂下了眼皮，切断了两者之间的眼神交流，心脏的鼓噪在耳边响起，有些刺耳。
他不说话，老仆也没有催促什么。
他慢吞吞转身，将紧闭着的窗子推开，任由失了热烈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身上，将皮肤上信年老而出现的老人斑遮掩。
那人能够看到他的背影，苍老却从未弯曲，灰白色的头发纷飞。
重重地咬了咬口中的软肉，那人眸光一凝，下定了决心。
“如果是我，我选择在背后推他们一把，”他说道，略微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失去了最后一分稚气。
老仆敲击窗棂的手指停顿了下来，他转身回头，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说不出是期待还是惊讶。
“为何？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他说道。
只不知是不是那人的错觉，他似乎看到老仆眼睛中闪烁的冷光，在提到大逆不道时尤为明显。
努力让自己坐的更正一些，那人和老仆对视，说道，
“我不相信什么大逆不道。”
这话说的狂妄，就连老仆都被他震了一下，眼皮不断颤动。
喉珠滚动了一下，那人定了定神，继续说道，“这几日，为那些灾民施粥时，我一直都在，在我看来，他们先为民，再为灾民！”
心里到底还有几分不确定，他说完后，下意识的看向老仆，眼中有对于对方评价的探究。
老仆不动声色的回视，语气平静的开口道，“你接着说，我一直在听。”
只看他的表现，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足以让他动容，但他真的平静吗？恐怕只有他不断搅动的双手才能够回答这一个问题了。
那人看不透老仆心里的想法，嘴角不由得荡出了一抹苦笑。
定了定神，他压下了自己的心神晃动，接着开口说道，“他们虽然忍饥挨饿，心里却没想过要烧杀抢掠，就算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城，也只是想要让他们心中的陛下看到他们，为他们重新寻觅安身之地。”
“嗯，”老仆轻轻点头，随即开口问道，“那今日之事为何？”
脸色沉了沉，那人冷声说道，“按我说，这所有一切都不能牵扯到灾民的身上！”
“是，他们今日冲动了些，但归根究底，所有的原因都不在他们的身上，是那个公子，是那些个狗腿子欺人太甚！”
“在他们口中，灾民理应死掉才好！既然如此，他们又为何不能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