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凌天望低声说道。
他将对方的手指送到了自己的唇边,不断的轻轻啄吻,给周若安心里带来了一阵的酥麻,也让她控制不住的心软。
“隔壁多为难他呢,”周若安在心里想道,眼神中微带笑意。
更何况,对于她来说,这压根就算不上伤,说那话一直是因为凌天望之前的态度让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招待罢了。
“没关系,”周若安故作轻松的说道,“只是你不要激动的太早,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她抬高下巴,想要做出一副倨傲模样,但在凌天望看来却只是一只亲自送上门来的小绵羊。
他的眸光深了深,潋滟的让周若安不敢直视。
输?他既然敢提起打赌这一件事,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的可能性!
“对啊,输赢暂且未定,”他心里想了许多,表面上却微笑着附和,看起来竟带了几分诡异的憨厚。
憨厚?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周若安不由得摇了摇头,心里一阵恶寒,凌天望从来都没有能够和这一件事扯上关系的时候!
还不知道自己的算计正被人殷殷期盼着,丞相在牢里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只是,他比之前更加沉默了两分,每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面对粗糙的墙壁,闭目思考。
虽然京城的官员竭力在宋辞面前隐瞒灾民的存在,但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总会有纸包不住火的那一天。
灾民暴动了。
这一件事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宋辞的头上,让他因沉溺温柔乡而变得有些迷糊的脑子骤然清醒,也让他清楚明白自己如今的情境。
宋辞不断的深呼吸,太监则跪在旁边,迅速的拍打着他的胸口,帮他顺气。
但是即便双管齐下,宋辞也折腾了许久才算是能够真正喘过气来。
等回过神来,他想也不想的将跪在旁边的太监一脚踹开,随即更是将面前的桌子整个踹翻。
稀里哗啦,叮呤咣啷,桌子上的所有摆设都随着桌子的倒地而摔在地上,瓷器凌乱的碎了一片,纸页乱七八糟的铺了一地,就连毛笔也混乱的滚向四面八方。
有东西从地上蹦起,溅到了旁边跪着的人的身上,或轻或重的留下一片青紫,甚至是血痕,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发出什么声音,只是将头更低了几分,默默的承受。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宋辞心里依旧有气,但最起码可以勉强冷静。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灾民暴动?呵!”宋辞冷笑,咬着牙根问道。
在宋辞的注视下,跪着的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手指颤抖个不停。
如果可以,他想要将这一件事完全隐瞒,但很可惜,现实并不给他这一个机会。
“那些灾民在两天前到来……”他绞尽脑汁的回忆,同时开口道。
昨天,丞相府的施粥活动依旧继续,甚至引得其他两家也开始安抚灾民。
在这样的情况下,隐隐有暴动苗头的灾民又一次变得温顺了下来,他们甚至开始试图在城外修建住所,开垦土地。
他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压下去,甚至已经在心里想好了怎么写歌功颂德的折子。
至于宋辞压根就没有在安抚灾民的事情上出力,甚至不知道有灾民这一回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些大臣府里自发的行为就是宋辞的吩咐!不然就是有反意!
但是大部分时候,生活总是往人们最不希望的事情上发展,而导致所有一切急转直下的最根本原因,就是宋辞的宠爱!
“你们,把他们给我围起来!”面色惨白的少年骑在马上,手里拿着长长的鞭子,说话时带着十足的嚣张。
所有人都因为突然出现的人愣了一下,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