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监认为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很显然,太医对于他并不是十分认同。
“莫要说这些丧气话,”太监低声斥责,随即转身便要离开,“我那些草药还在外面晒着,便不和你多聊了。”
太监耸了耸肩,在原地安静站着,没什么挽留或送别的举动。
不过太医本就不认为他们是什么朋友,对于他的反应也没什么惊讶或沮丧的情绪产生。
看着太医的背影彻底消散在自己的面前,太监立刻用力的握紧拳头,在原地来回走了两步,这才这才勉强发泄了自己心中的兴奋。
若是以后有人说他是佞臣,他必定会将这件事摁在那人的面前,强迫对方喊上三声忠臣才好!
等到发泄完心中的情绪,太监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并没有人引起任何人多想。
时间在凌天望和周若安腻腻歪歪的过程中迅速流失,很快就到了晚上。
这一个晚上,月亮被一层薄薄的云挡住了半张脸,星星也稀薄,这导致地下的光辉很是暗淡。
在灯笼照不到的角落,有黑衣人安静的潜伏。
他是上一次侥幸逃脱的人,也是宋辞安排在这里剩下的
独苗苗。
一想到自己偷偷靠近大牢时听到的声声惨叫,那人就忍不住一个哆嗦,心中满是惶恐。
一阵风吹来,掀起了他挡在嘴前的黑色纱布,露出了早就已经因为干渴而失去了颜色的唇瓣。
“你们都小心一些……”
隐隐约约的,有一团暖黄色的光和着女子严厉的声音慢慢传来。
那人嘴唇抿的更紧了一些,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往角落里更塞了塞,安静看着面前那一堆人从自己面前消失。
“再耐心一点,”那人在心里告诉自己,“等到下半夜,所有人都陷入沉睡后再动手。”
暗色的天空中,有浑身漆黑的鸟儿迅速划过,伴随着嘶哑又不详的鸣叫,最终落在那人身侧的树枝上。
“扑腾腾”。
听到鸟儿扇动翅膀的声音,那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正对上一双不含半分情感的漆黑眼眸。
那人脊椎骨一阵刺刺的发凉,那凉意来的古怪,仿佛是一直冰凉的手在抚摸他的后背似的……
不能再想了!那人面色狰狞,青筋暴起,用尽了全部力气才终于挪开了自己的视线。
不过虽然如此,他的面前却还是会不时出现那一双
凉薄到极点的眼。
咬了咬牙,那人狠了狠心,手中的剑出鞘,在胳膊上重重划了一下。
温热的血液流淌,带走了身体里若有若无的凉意,却也带来了乌鸦的又一声鸣叫。
“嘎……”
宫殿里的守卫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笑着说道,“怪不得老人总说乌鸦代表着不详,你听这声音,便是强封他是祥瑞也没人会信!”
“那一身漆黑的鸟,看了就让人浑身发冷。”
……
他们曾经都是跟在凌天望身边的军汉,对于这些忌讳心知肚明,但却并没有多少在意。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月亮的光辉越来越暗,守卫微弱的交谈声也渐渐消失不见。
抬头看了看云层后,隐隐约约的圆形,那人眼眶有些发红。
很快,他用力的压了压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借着那疼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是时候了,”他低声说道,视线在树梢上的黑影上一扫而过,随即义无反顾地飞身而起,向前冲去。
说来也巧,因为两人白日里的和谐温馨,凌天望堪称死皮赖脸的留在了周若安养伤的宫殿,而那人之前踩好的点却是凌天望的寝宫。
由此可知,
那人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历尽千辛万险的进了内殿,挥剑斩下,斩到的却是一片空气。
看着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