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遇到了凌天望？”宋辞放下了自己的手指，抬头看他，表情十分奇特，像是看到了一个非常好看的笑话却又笑不出来，他的嘴角不断的抽动着，最终也没能扬上来。
从宋辞的语气里，孙晓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变化，但是这并没有让他放松，反倒是越发的紧绷了起来。
他了解宋辞，自然明白对方真正生气时会是一番什么模样。
“是，”头压的更低了几分，后背也不在挺直，反倒弯弯的弓起，像是河边随意一座经历了风霜打磨的木桥。
“但你现在告诉我，他逃走了？不，或许不应该用逃这个字眼，他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你的包围圈，并且带走了你手底下最有用的人，是这样吗？”宋辞笑着轻声问道。
看着手底下明静的地面，孙晓在心中叫苦不迭，如今，他更希望自己深深陷在泥地里，最好是整个人都被埋上，不留半分痕迹。
但现在看来，他心中的祈求是没有办法实现了，既如此，便只能够面对现实，面对来自于宋辞的诘问。
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孙晓的手指无意识的在地上磨蹭了一会儿。
“是，”他
低声应道，一个字却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幸好，他手掌紧紧的抓着地面，许久没有打理的指甲向上翻起，已经隐隐有了碎裂的痕迹，但是即便如此，他依旧控制不住的左右晃动了两下。
看着他的姿态，宋辞只觉得越发好笑了。
顾念的对方对于自己等同救命的恩情，他心中虽然怒火重重，却也着实没打算对他做些什么。
但现在看来，对方似乎并不这样认为，那在空气中迅速扩散的恐慌直直的拍打在宋辞的脸上，让他不由得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我平日里的表现便这么可怕吗？
当然，这注定是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因为孙晓突然的出现，宋辞因听到周若言称呼自己陛下的开心一点一点的消磨不见。
“退下吧，”不想在和面前的人说什么废话，宋辞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面无表情的说道。
孙晓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宋辞，茫然与恐慌在眼中不断交替，最终组合成一片空白。
“陛下？”孙晓张了张嘴，茫茫然的开口喊道。
宋辞抬头看他，口中却并不说什么话。
在这样的目光下，本就
心惊胆战的孙晓越发的惴惴不安，也越发的不敢只把宋辞的话当成一句话。
“我已经派人再次寻找，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孙晓满脸讨好的开口。
“嗯，此事你不必再多问什么，我会另派人，”宋辞说道。
话音刚落，孙晓就是浑身一震，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宋辞。
他的脸色惨白，嘴唇不断的颤抖着，努力了很久才艰难地提出了一句问话，“您，您不打算再用我了吗？”
作为一个努力想要完成自己抱负，最终青史留名的人，孙晓是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答案的。
他努力的睁大眼睛，试图影响自己心情，莫名其妙的情绪，但努力了很久，热气还是熏红了他的眼眶。
宋辞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孙晓，甚至连手指都不由自主的揉上了眼睛，生怕自己是一不小心看错了。
但无论他有什么动作，面前人的表现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在此情况下，宋辞不得不相信孙晓是真的因为自己一句话而落泪。
他有些手足无措，但碍于自己的身份，他却不敢表露出这样的情绪，只是脸色越发的冷凝了。
“失态了，”
孙晓深深的垂下了头，有些惊慌失措的开口。
宋辞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长叹一声，道，“我不过是怕你一路奔波，想让你休息两天罢了。”
“我愿意为了陛下拼尽所有，”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