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军医看着他脸上的千回百转，眯了眯眼睛，没有多问什么。
人的年纪越大，也就越知道什么东西能问，什么东西不该问，再说了，人活着不就是一句难得糊涂呢，何必所有的事情都要追根究底。
心里的想法一闪而过，老军医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一张龙飞凤舞的药方顷刻便已成型。
“让人按照这张药方子煎药，连喝三天，平日里休息吃好喝好，休息几天就行了。”
听着老军医轻描淡写的话语，那人的眼睛亮了亮，下意识的就要抬手去接。
但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却并没有在自己的眼前看到本应该出现的手掌。
心里有一个念头渐渐成型，但是他不敢细想，甚至本能性的抗拒思考。
怀揣着最后一点期盼，他不断的用力抬手，换来的结果却不过是一场空。
老军医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由狰狞渐
渐变得平静，这才往前走了一步，将自己试图隐瞒下来的事情完全告知。
“虽然你的求生意识很强，但这也不过是让你死亡的可能性更少一点而已。”
“你的胳膊几乎被整个砍断，只剩最后的血肉连接，我已经竭尽全力，但是依旧不能挽回。”
或许是因为医者本能，老军医看着对方绝望的眼神，心里一阵酸涩，几乎说不出话来。
等到凌天望收到消息，赶到此地，看到的就是两个人相对无言的模样。
他微微皱眉，有些不明白空气中弥漫的绝望从何而来。
犹豫了一下，凌天望加重了自己行走时的脚步声。
“踏踏”的声音逐渐接近，老军医率先回过神来，转身看去。
“陛下，”他躬身行礼，开口说道。
凌天望摆手，问道，“他可还好？”
老军医点了点头，随即又轻轻摇头，眼神有些复杂感慨。
看了一眼依旧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凌天望皱眉，拒绝了老军医想要解释的话语。
“你先退下去吧，”他说道。
老军医觉得对方的表现是对自己的无言控诉，正满心不自在，听到这话，便想也不想的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