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安又不是什么瞎子聋子,自然听到了这再明显不过的声音,也看到了对方绷紧的身体,以及自认为偷偷摸摸的视线。
她挑的挑眉,没有任何要回应的意思。
偷偷的看了一眼周若安的神色,孙晓默默的松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话。
在这一片安静之中,宋辞忍不住又冷哼了一声。
他想要让自己忍着,忍到周若安和自己主动说话,但是失去了过往的记忆之后,他的自制力似乎也所剩无几。
正在烹制的食物还没有香味传出,宋辞就忍不住看向周若安,有些不情不愿的开口问道,“你怎么还是不理我?”
“我不生你的气了,你和我说说话吧,”宋辞低声说道。
正是因为宋辞自动自发的将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最低,周若安才彻底将他和过去的那个人分开。
她沉默了一下,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略微有些酸痛的眼角,轻叹出声。
“你要说什么?”她转身看向宋辞,开口问道。
敏锐的察觉到周若安的态度变化,宋辞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只是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突然间得到了解决,宋辞一时之间却有些
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说……”他不断的挠着自己的后脑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见此情形,周若安不由得耸了耸肩,心中很是无奈。
宋辞安静的看着她,一脸委屈的低下了头。
或许是因为受到了打击,宋辞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表现的很是沉默,倒是让周若安轻快了不少。
就在他们匆匆忙忙的赶路时,周父也收到了京城里传过去的消息。
周若安被立为后的消息和周若安失踪的消息,几乎是前后脚的到达他的手,但是文字所带来的悲喜却是截然不同。
周父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敛,就被无法抑制的惊吓所取代。
这消息被封在一个小小的信封里,并不被外人所知,正因为如此,传信人满目茫然的看着周父情绪的变化,心中一个劲儿的犯嘀咕。
过了许久,周付终于慢慢的缓过来劲儿。
他用力的咬了咬舌根,将堵在喉咙处的憋闷压了下去。
“退下吧,”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周父将信纸牢牢的攥在手心,低声说道。
传信人不想惹祸上身,听了这话,毫不迟疑的选择离开。
很快,这房间里就只
剩下了周父一人。
手指不断的颤抖着,周父慢慢的摊开了那褶皱到不成样子的信纸,用手指点着,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
但是无论视线在上面重复多少遍,周父能够看到的消息却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作孽啊,”周父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低声说道。
如果可以,他想要阻止周若安,想要让对方老老实实的成为他们这一族的依靠,不过周父更加清楚,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从周若安前段时间的突然失踪又出现之后,她就已经变了。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可以任人捏人捏扁的可怜人,反倒是长了一身的尖刺。
长长的叹了一声,周父将信纸一点点的撕碎,慢慢的丢入了旁边的砚台之中。
面对突如其来的侵入者,砚台中残留的墨汁一哄而上,很快就将信纸整个浸透,那上面的文字自然也没有了任何影子。
周父慢慢的转身看向窗外,看着经过雨水的浸洗而越发蓝的透亮的天空,选择将所有一切都守口如瓶。
因为他相信凌天望,相信凌天望不会将周若安的过错放置在周家一族的身上。
正是因为周父的选择
,周若言并不知道周若安已经离开了那让人觉得憋闷的皇宫。
在她看来,如今的周若安已经坐到了曾经的她可望而不可及的位置,高高在上的俯视众生,而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