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周若安扯了扯嘴角,也没有说相信还是不相信。
心里那些感动早就已经被她强制性的压了下来,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无力。
凌天望心里有些不自觉的紧张,手指不由得更加用力,在周若安的手腕上落下了一个个红色印记,丑陋极了。
即使周若安嘴角紧抿,唇缝里依旧不由自主的泄露出了些许痛呼。
直到这个时候,凌天望才如梦初醒般的松开了手掌,手指在空中不断的合拢又张开,到底还是没敢再触碰对方。
骨子里的骄傲让凌天望再也没有办法低头,而周若安也同样什么都不想说。
沉默在两个人的身边不断的蔓延,慢慢的带出了些许的孤寂和从前从未有过的尴尬。
周若安低头苦笑了一声,转了转手腕,干脆利落的转身,往回走去。
既然这人固执的以为把所有一切都挡在背后是为了她好,那她就如他所愿,只是这是最后一次了。
看着前面那个渐渐消失的身影,凌天望只觉得心脏似乎空了一块,他想要填补,却发现无从下手。
脚步动了动,凌天望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突破内心的坚持。
周
若安说累了,他又何尝不是呢,分明是天潢贵胄,却偏偏每日里为了她的悲喜而操心,小心翼翼的将人护在自己做成的安全圈里,却又引起了对方的不满。
来来回回,一次又一次,凌天望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罢了,心脏也不是铁打的,经过了无数次锤炼依旧完整如新。
在原地站了许久,凌天望深深的闭了闭眼睛,随后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如你所愿,”他低声喃喃,随即转身离开。
房间里的人们依旧热火朝天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压根儿就不知道周若安此时的煎熬。
“小将军,你过来看看这样可以吗?”有人开口喊道,声音有些忐忑。
周若安愣了一下,闭了闭眼睛,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连忙走了过去。
在这样的忙忙碌碌之中,那些心中的悲痛似乎都变成了不必要的情绪,一直到了晚上才有时间释放。
但是,激烈情绪永远都不可能永远持续。
第一天,周若安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眼下熬了一圈青紫。
第二天,她绕着城墙走了一圈,感受那冰凉的风打在自己的身上,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等到第三
天第四天,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过去式。
并不知道城中发生的事情,叛军在城墙下守了几天,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冲破这城墙的封锁。
“将军,”有人咬了咬牙,往前走了两步,手指重重的点在那简略的地图上。
叛军首领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挑眉问道,“你可是有应对之策?”
那人缓缓摇头,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叛军首领突然间沉下来的脸色。
“将军,”他又一次开口喊道,“末将以为,我们可以绕道向北,这城攻不下来?”
尽管这是一个众人皆知的事实,但是却没有谁敢主动说出来,他是第一个。
听到这话,叛军首领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他磨了磨牙,嗤笑一声。
“绕道向北?如丧家之犬一般?”他冷声责问。
说话那人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用力的摇头反驳道,“将军此言不妥,我们还没有输!”
“这城外已经堆积了无数条生命,并不是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放弃,只是如今,这城中艰险,京城里来的援军战意正浓,我们没有必要和他们硬碰硬,也没有这个条件。”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
,他的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来,眼中情绪涌动。
与其说他们是军队,不如说是趁机组起来的草台班子,所有的目标都只是为了推翻金銮殿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