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言本来就是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性子，听着孙氏的话，她的脸色不断的变来变去，到最后，恨恨的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
“您可要记住今天说过的话，”周若言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希望您以后不要有求到我身上的时候。”
听到这话，即使孙氏清楚的知道她的性格，还是被气的瑟瑟发抖。
她抬头看着门外，手指不断的颤抖着，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你瞧瞧她这是什么样子，”孙氏咬牙切齿的开口，“我辛辛苦苦将她教养如此，竟然得到这样一句话。”
“行行行，到时候我就算死在这府里，也不需要她来看我！”
听到这话，赵婆子心中一阵酸涩，轻叹了一声安慰道，“夫人不必如此忧心，小姐年纪还小，还要多教导才是。”
孙氏已经对周若言彻底的失望了，听到这话只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年纪还小？若是真的年纪小便不会作出那般的事情！惹得我和整个周家都饱受议论！”
赵婆子不说话了，因为她打从心底里也是不赞同周若言的做法的。
只是自己就算再怎么受宠，也不过是一个丫鬟婆子罢
了，哪里能说夫人小姐的事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孙氏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缓缓的闭上眼睛，无声的重复着经文中的内容。
但是，现在的她却已经没有办法再静心下来了，眼前的那一片黑暗不断的重复着周若言那趾高气扬的模样，耳边更是时不时传来她最后撂下的那一句话。
孙氏的眼睛不断的转动着，眉毛越皱越紧，最后连所有五官都移了位置，集中在面部中央，看起来皱巴巴的。
“啊！”坚持了许久，她终于有些忍受不下去了，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尖叫一声，口中不断喘着粗气。
赵婆子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无意识的往后跳动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夫人？”赵婆子往前挪动了两步，有些疑惑的低声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孙氏却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声音，眼睛里耳朵里全部都是周若言之前留下来的痕迹。
“逆女！”她开口斥责道，脸色狰狞，眼神更是趋于疯狂，仿佛口中的那个人是她一辈子的敌人。
赵婆子的手指停顿了一下，眼睛飞快的转动着，很快便只剩下了了然。
无声的叹了一句，
赵婆子略有些粗糙的手指慢慢的搭在了孙氏的额角，一下又一下的轻揉着。
在这样的安抚下，孙氏慢慢恢复了冷静，就连急促的呼吸都平复了下来。
但是等到所有的怒火与疯狂过去，她心里剩下的就只有悲哀。
“你说，”孙氏张了张嘴，低声问道，“我是不是不会教养，要不然，言儿怎么会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听到这话，赵婆子想也不想的就要否认。
她手上的动作依旧轻柔，口中却干脆利落的否认道，“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二小姐长成如今这般模样和你有甚的关系！”
“怎么会和我没关系呢，”孙氏喃喃道，“我看着她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长到如今这般模样，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移了性情……”
“夫人！”赵婆子加重了声音喊道，“你何必将所有的过错都加诸在自己的身上呢！俗话说，一样水养百样人，二小姐如今不过是生了执念，入了魔障罢了。”
孙氏沉默了许久，像是终于被赵婆子说服了似的，缓缓的叹了一声，摇着头说道，“我看她是满心满眼的只想着三皇子和那背后的权势了。”
听着这话，赵婆子憨笑
了两声，没有接话。
孙氏也不在乎这些，摆手说道，“不必再按了。”
赵婆子乖巧的往后退了两步，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像是一个背景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