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安是被一桶透心凉的冷水泼醒的。
刺骨的寒意像是上万只不知名的虫子,疯狂的蚕食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费力地睁开眼,明晃晃的光线刺得她的双眼生疼。
周若安眯了眯眼,意识清醒了大半。
她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座阴冷潮湿的地牢中。
她皱眉,自己明明是车祸死的,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穿越了?
正想着,记忆的狂流呼啸着席卷而来,周若安感到头痛欲裂,好不容易咬牙接受了这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再睁眼,她看到了牢房口的一老一少。
她们的脚边,还放着一个水桶。
“二小姐,老奴再去打桶水来?”
说话的是府上二姨娘的陪嫁老奴,二姨娘一房从来都将这具身体的正主视若眼中钉肉中刺,而正主的死也和她们脱不了干系。
周若安危险的眯起眼,这个世道,还没有哪个惹了她却仍能全身而退的人!
周若言是吧?呵!
她支起身子,踉跄着站了起来,靠着自己强大的意念将浑身的伤痛摈弃在外。
“呦,这小贱蹄子居然还能站得起来?看来是我的鞭子不够狠啊!”周若言骄横的脸上挂着讥诮的笑,她
将血淋淋的鞭子从老婢子的手中夺了过来,居高临下的扬着下巴步步逼近周若安。
周若安回之以冷笑,她的双眼中迸发出杀意。
但她心知肚明,凭借现在这具浑身是伤、手无缚鸡之力的身子,想要杀掉眼前的二人,还是有很大难度的。她能做的,就只有将二人吓走,再另寻他法。
拖着皮开肉绽的右腿,周若安快准狠的一脚踹在了周若言的胸口,将她踹飞了出去。
周若言一时不妨,竟是生生地被踢出了内伤,一口血喷了出来。
“二小姐!”老婢子的心一抖,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来。
周若言傻眼了,往常这个任她打码的贱人,今天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心口的钝痛让周若言不得不先让老婢子带她离开,临走前,她还不忘放狠话。
“贱人,下次我再过来,就是你的死期!你给我等着!”她说一句话就要咳上几咳,狼狈极了,但她还不忘继续恐吓,“鲁大娘,一会儿找人把她的脸给我撕碎!”
老婢子连忙答应,带着周若言撤离了地牢。
二人离开后,地牢归复平静。
周若安跌坐在地上,浑身的疼痛在她紧绷的神经松懈的一瞬犹
如饿狼一般反扑上来,让她一度失去了意识。
这间地牢是二姨娘利用城郊破庙底下原有的地窖改建的,知道这地方的统共也就二姨娘母女和她们的心腹,而且也没有人把守。所以周若安倒是不怕对方还会派人来找她的麻烦,毕竟她那一脚可是实实在在的踢得周若言口吐鲜血的,这会儿周府上下定然是心急如焚的想要医好周若言的伤,短时间内根本无暇顾及自己。
靠在墙角,周若安开始回顾自己的上一世。
她从一出生便是弃婴,被人卖去基地里一路杀出生天成了名副其实的金牌杀手后,便开始了终日与死神打交道的一生。而她之所以会死,则是因为组织内斗,她成了一枚弃子。
周若安嘲讽一笑,自己还真是命不好,再活一世,却还是逃不过这么凄惨的命运。
这具身体的正主本是尚书府嫡长女,奈何亲娘不争气,刚生下她就被新入府的二姨娘给斗死了。而她,则因为占据了嫡长女的身份,成了二姨娘一房的眼中钉。
苟活了十余年,因着她嫡长女的身份阻碍了周若言的王妃之路,二姨娘和周若言终于坐不住,对她出手了。再后来,正
主被凌虐致死,由她占据了这具身体。
周若安不是吃素的,上一世的经历让她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成了她的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