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半月之后的上元节,她便溺毙在了玄清湖中。
彼时江泛月正接到李归舟的家书,上头言明他已经连下邶国三座城池,顺利的话不出两月就可班师回朝。
江泛月得知这个消息,又是喜又是忧。
今日正是上元佳节,江泛月忽的想起李归舟去年今日带她出游的事,心中有些怅然。
“娘娘,今儿个上元节,是一年中唯一没有宵禁的日子,长安街上还有灯会,要不奴婢们陪您出去逛逛?”
江泛月略思忖了会,道:“也好,我终日关在屋里也闷得慌。”
侍女见她有兴致出门,自然高高兴兴地给她穿戴整齐,还在江泛月的发冠上插了六只金闹蛾,这才出了门去。
江泛月出行自然有侍卫相随,一行数十人在闹市上走,倒也十分引人瞩目。
江泛月望着街边摆的琳琅满目的花灯,记忆便突然被拉回去年的上元节。
李归舟给她买了昂贵无比的珍珠灯,还带她登高看演出。
江泛月正兀自出神着,可没走两步,圆子便在她耳边嘟囔道:“三公主怎么也出宫了?”
江泛月闻言收回思绪,顺着圆子的目光看去,果然见李玉遥一身淡黄宫装,身后跟着数十个宫女,还有佩刀的侍卫。
两拨人离得近,江泛月还能听到李玉遥的乳母劝诫她的声音,“公主,咱们回马车上去吧,此处人这么多,万一有人冲撞了您可怎么办?”
“哎呀,嬷嬷啰嗦什么!呀!前头那个花灯好好看,我去看看!”李玉遥说着,便朝远处的一个摊子跑去。
众人顿时提起了精神,纷纷跑上去跟着公主,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李玉遥刚跑到摊边,便见身后一大群人朝她奔来,顿时失了兴趣,扔下手上的东西,鼓着脸不想说话了。
“公主,您走慢些,老奴跟不上了。”季嬷嬷抹了把脸上的汗,赔笑道。
“哎呀,嬷嬷,你们能不能别跟着我,烦死了。”李玉遥转过头,愤愤道。
可这一转头,她不经意间便也看见了江泛月一波人。
李玉遥的注意力顿时被今日打扮得出尘绝艳的江泛月吸引,大声嚷道:“喂!江泛月,你怎么也在这?”
江泛月原本不想理会,可看她一脸愤怒又认真的样子,到底觉得好笑,出声道:“怎么?这儿难道是后宫禁地不成?公主能来,我不能来?”
“你!”李玉遥不经逗,一下子就被江泛月激怒,正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季嬷嬷劝道:“公主,兰草那边的玄清湖上有放河灯的活动呢,您在宫里可没见过这个,要不咱们去看看?”
“真的吗?”李玉遥面露犹疑,一时不知该先与江泛月对峙,还是先去看河灯。
但江泛月也不是什么任人摆布之人,她只静静站了一瞬,见李玉遥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直接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你!”李玉遥气鼓鼓地瞪着她的背影,嘴里嘟囔道:“江泛月,咱们走着瞧。”
说完,她又扬起一个笑容,道:“走,咱们去玄清湖看河灯去!”
“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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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逛了约末一炷香的时辰,江泛月有些兴致缺缺,便对一旁的厘子道:“我有些乏了,咱们回王府吧。”
“嗯,如今冬日里风大,娘娘早些回去也好。”厘子道。
几人说着,便往回走,可刚绕过一处果子铺,便听对面石桥上有人道:“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此话一出,众人便议论纷纷,也都没了逛街游乐的兴致,纷纷往玄清湖岸走,一时间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有些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