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起眉头,悄悄按下手上银戒开关,小小的尖锋迅速弹出。
江泛月迅速朝那刺客伤口处一刺,他吃痛大叫,握着刀的力道一松,江泛月狠狠推开他,往李归舟的方向跑。
这东西还是前些日子她从蜚零的手里诓来的,没想到果真在今日发挥了用处。
此时李归舟神色凛凛,他已然开弓,正正对着江泛月的方向。
江泛月不躲不避,依旧直直地往他那头跑。
瞬息之间,身后刺客的手已经搭上了她的左肩,眼前李归舟的箭也朝这里飞来,她本能地闭上眼睛,忽觉耳边有烈风刮过,扬起她耳边碎发。
身后“嘣”的一声响起,江泛月下意识停住脚步,转头便看见那箭直直插入了刺客的眉心,鲜血迸溅而出,有几滴还落在了她的裙角。
江泛月怔怔地看着他倒地而亡,觉得有些作呕,一转身,便撞入了李归舟的怀里。
他长身玉立,一只手捂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广袖几乎遮住了她半个身子。
江泛月眼前血腥得令人作呕的画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李归舟坚硬而又温热的怀抱,带着一丝松木香气,令人安心。
又是几道响雷,随即大雨倾盆而下,洗刷着地上的血迹。
那些刺客武功不低,现下虽无人丧生,但或多或少受了些皮肉伤,此刻风雨晦暝,也不适宜再赶路,一行人便寻了一处破庙避雨。
“王爷,此地里南阳不过二十多里路,属下带些人去南阳报信。”一下属道。
李归舟点点头,那下属便带了几个随从策马冲进了雨幕中。
他转头,见江泛月正蹲在地上帮忙给伤者上药,那伤者颇有些诚惶诚恐的模样,上好药后,江泛月又马不停蹄地走向下一个人。
李归舟的随行队伍里是有医士的,不过此时他忙不过来,江泛月便自告奋勇地去帮忙,她大学时学过急救知识,此刻正好用得上。
李归舟神色未变,看向身边的蜚零,蜚零心领神会,走过去对江泛月道:“娘子,让属下来吧。”
江泛月也觉得有些疲累,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活交给了他。
她甫一站起,就注意到李归舟此刻正斜倚在她身后的柱边,双手慵懒地环抱在一处,眼眸正好转向她。
她正欲开口搭话,就见李归舟垂下手,站直身子朝她走来:“随我来。”
江泛月跟着李归舟绕过那略显破败的佛台,进了后堂。
方才的雨下得突然,虽然李归舟一直在替她遮挡,但江泛月的衣裳还是湿了大半,此刻在这阴冷的佛堂中,觉得有些冷。
后堂空无一人,地上还散乱着几个布满灰尘的蒲团。
李归舟脱下自己的玄色锦缎外袍,低下身铺在一个蒲团上,又耐心地用那双修长的手将蒲团上头的褶皱抚平,抬眸对江泛月道:“过来坐。”
江泛月走过去坐下,顺带理了理衣裙。
李归舟那衣袍宽大,余下的部分散乱地堆叠在蒲团边,江泛月坐下时,那双半新不旧的素面软底鞋不慎踩了上去,和底下那锦锻外袍对比,显得尤为突兀。
她急忙抬起脚,却在半空中被一双大手握住了脚腕,干燥而温暖的热度从脚腕传来,一路攀上心口。
江泛月错愕抬头,只见李归舟淡淡道:“无妨。”
脚腕温度流失,快得叫江泛月以为方才的一幕是她的幻觉,她有些心神不宁,直至脖颈处传来阵阵刺痛感,她才回过神来。
李归舟此刻蹲着身子,正在帮她脖颈上的伤口上药,见她疼得后缩,他清隽的长眉微蹙,注视着她道:“别动。”
他不疾不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