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想着,过了半晌下榻点灯,又取了笔墨纸砚来,洋洋洒洒写下一封密信。
她特意变换笔迹,以求不被认出来是自己所写。
写完后,江泛月立刻裹上披风出门,悄悄潜入江佾的院子,在他房门前放下了信。
若是这样他还能无所动作,那江泛月可真真要高看他一眼。
担心他不成事,江泛月还特意在信上言明不要立刻伸张此事,而要暗中调查、搜集证据才行,尤其是他身边的侍女琴心。
做完这一切,江泛月这才回了屋中,安心睡下。
原本说不想再和江凌霄主动来往,可不想第二日一早,江凌霄却自己上门了。
江泛月依旧拿出了十足的礼貌,笑吟吟地同江凌霄问候两句,便将人请到屋中。
“妹妹,昨日回来的匆忙,也没有好好同你们这些姐妹说说话,带些见面礼,还望妹妹不要怪罪。”
江凌霄说着,便抬头招来一个侍女,那侍女手中拿着一个匣子,一打开,却见里头是两支成对的珍珠步摇。
“这珍珠产自南海,颗颗晶莹剔透,这样的成色,才好配得上妹妹这花一般的容颜,小小薄礼,妹妹不要嫌弃。”
“怎么会?多谢姐姐美意了。”江泛月看了看匣子中的珍珠步摇,命松仪收好。
“妹妹喜欢便好,到底是你们姐妹情深,方才我在溶月屋中刚坐一会,她便催着我往你这来,
不像我,孤零零一个在外头,没两月便又要回外祖家了。”
“哦?姐姐待这么些时日便要走么?为何如此仓促?”
江泛月一面问,一面结果松仪递来的百合糕,咬了一口。
江凌霄闻言,嫣然一笑道:
“我已经定亲了,此番回来也是为了和父亲说明此事,再过两月,这事差不多也提上日程了。”
“哦?姐姐原来好事将近了,不知是定的哪家的公子?”
“自然是官家的。”江凌霄不假思索地答道,下一瞬又反应过来似的以帕掩面,羞涩道:“是户部刘侍郎家的三郎君。”
她正想道声恭喜,一旁的照儿嘟囔道:“有什么可炫耀的,我们姑娘……”
江泛月忙掐了掐她的手,照儿这才闭嘴。
江泛月不动声色地看向江凌霄,却见她似乎没注意到照儿的话,眼神掠过她,移到了她的床上。
那里正放着她的西王母镜。
江泛月心中一惊,忙摸了摸胸口,一手软绵,果然空空如也。
她正想揭开话题吸引对方的注意,江凌霄却站了起来,揣着手掀开内室的珠帘进去,边走边道:
“妹妹这面镜子看着有些年头了,又如此精致,怕不是哪朝的古董吧。”
她说着,便朝床上走去,江泛月想拦,却是晚了一步。
江凌霄已经拿起了那面镜子,一双有些丰腴的手细细抚摸着上头精致古朴的花纹。
江泛月一颗心如擂鼓,立刻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亡母旧物罢了,没的污了姐姐的眼,姐姐还是放下吧。”
她说完,伸手想要拿过。
却见江凌霄却朝她眨了眨眼,后退两步道:“妹妹别小气,就让姐姐看看吧。”
她说完,将镜子举高了些,转过镜柄,将镜面对准自己的脸。
江泛月吓得连呼吸都停滞了。
可是下一刻,江凌霄并没有如她预期般被吸进空间里,镜面依旧平静,仿佛失了灵力似的。
江泛月惊魂未定,却见江凌霄又照了照,没了兴趣,将镜子放在一旁。
她扭头看江泛月,见她一副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