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力地将云厘扶到床上躺好,还给她盖好了被子。
做完这一切,江泛月有些歉疚地对她道:“云厘,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这药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伤害,只是会让你暂时睡着而已。”
说完,江泛月立刻回空间中换了自己原本上街摆摊时穿的男装,又往脸上涂了黄粉,还贴了个假胡子,这才出了门。
江泛月对自己的男装还是很有把握的,早些时候她乔装成这副样子摆摊,就没有人认得出来。
这府里的下人本就是临时被买来的,还不到半月时间,阍者自然也没将府里所有人的面孔都记清。
见到江泛月这副模样,也只以为是府里的小厮,没多问便让人出去了。
江泛月便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涵园。
出去之后,她一路走一路问,得知聚云楼在城东的风华街上,离涵园有一段距离,她又只好去车马行临时雇了辆马车,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到目的地。
聚云楼是淮昌的一处高档酒楼,接待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平头百姓,江泛月这身打扮一上门,果不其然被拦在了门外。
她无奈,只能另辟蹊径,绕到了聚云楼后头。
这聚云楼后头临湖,有许多住在附近的妇人正在此处浆洗衣裳。
聚云楼的后门敞开着,亦有不少仆妇端着脏污的碗碟过去清洗。
,江泛月趁人不备一路进去,悄悄跟在一位郎君后头,假装是他的小厮,上了二楼。
她在楼中逡巡片刻,终于看见了季实,他站在一处雅间外,正打盹呢。
江泛月立刻走上前,侧耳贴着门内听,刚听到点动静,就发现一旁的木质楼梯处传来哒哒的声音,显然是要来人了。
江泛月立刻从怀中掏出镜子,闪身进了空间。
这下她便没了后顾之忧,在空间的桌上拿了些猪肉脯,一边嚼着,一边坐到镜子前,听着屋里传来的谈话声。
屋中只有唐易之和李归舟的声音,想来那背后之人还未出现。
两人寒暄片刻后,屋外传来季实的声音,“郎君请。”
想来是那人来了。
很快,屋中又响起几人客套的问好。
“崔郎君,这位公子,便是我在信上同您说过的张郎君。”
“张郎君,久仰久仰!”
呵,张曜这个名字问世应该还没到一个月吧?!何来的久仰?
江泛月心中暗暗笑了一声,笑着笑着,她忽然一顿。
这声音……怎么会这么熟悉?
崔延!
他他他……他果真是参与了这些事的?
江泛月骤然得知此事,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脸色有些怔松。
这时,又听一旁的唐易之开口,“崔郎君,我在信上已经言明一切,张郎君想同您做交易,不知您考虑得如何?”
“有朋自远方来,我岂有拒绝之理?”
江泛月听着里头的几人开始商议细节,她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崔延,原来也是这般谋财害命之人吗?
“那三日之后,我便与张郎君在城东的余阳大仓交货吧。”
几人似乎商定好了一切,没一会儿,便有人出门了。
江泛月这下能从镜子里看到画面了,她见出来的人是李归舟,原本想跟在他身后,随他一起离开,却听到里头传来的闲谈声,便顿住不动了。
“崔郎君,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淮昌,今日可得喝个尽兴才好。”
“那是自然,对了,那账簿,你可放好了?”
“你每次来都要问一次,累不累?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