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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廊下,依稀可以看见里屋中灯火通明,偶尔飘出些丝竹管弦的乐器之声,还有美人的调笑声。
屋里,唐易之一把推开身旁欲贴上来的舞伎,坐直身子问,“张曜?他是什么来头?”
四周琴音之声渐消,掌柜的站在屋中,一时只觉如芒刺在背。
“这个……小的们还未调查清楚,只知道人是最近才来的淮昌的,现住在涵园……”
他越说声音越小,良久悄悄一抬头,却见坐在椅上的男人居然没有发火,反而勾了勾唇道:“涵园?有意思,明日去砸了吧。”
他说完,突然注意到那掌柜的视线不知何时落在了自己身下这特制的轮椅上,眼神里马阴鸷起来,举起一旁乐伎手上的玉笛便狠狠朝他甩去,“看什么?!”
那掌柜的险险躲过,这才没被砸到。
他立马跪下连连磕头,“郎君勿怪、郎君勿怪、小的一时走神了,这才冲撞了您,小的不是故意的……”
“还不快滚!”
“是是是,我这就走、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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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便有许多拿着棍棒刀剑的府卫们堵在了涵园门外,嘴里叫嚣着要进去,还不让装着茶叶的马车驶出门,试图阻止今日的生意。
季实一得到消息,便立刻进了书房,面露喜色道:“果然如郎君所料,他们按耐不住了,眼下该如何是好?”
“不急,随他们闹去,待闹大些,再让报信让官兵出马平息此事吧。”李归舟淡淡道。
“是。”季实得了令也不含糊,立马又回到府门处查看情况。
固然对方人手众多,可涵园的守卫也不是吃素的,当下两拨人便僵持了起来,谁也不让谁。
唐府的人便叫嚣地越发厉害,“姓张的,你要是再不出来,我们可要进去了!”
“你以为你们是谁?这涵园可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两拨人声势浩大,一时间引来了不少百姓驻足观望。
周遭不多时便响起了嘈杂的交谈声,大多数都是暗暗斥责唐府人的恶行。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以免自讨苦吃!”那唐家府卫又叫嚣道。
这句话一出,百姓们便看不下去了,窃窃私语道:“这唐府之人干过的坏事还少吗?究竟是谁欺人太甚!”
“谁再敢乱说,仔细你们全家的命,唐府是你们这些人可以议论的吗?还不快滚!”一府卫凶狠地举起手中的剑,威吓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