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泛月笑笑,“有些事若是明白了,反增困扰,倒还不如不明白呢。”
松仪也不再多言,一路陪着江泛月走回去。
雪厚难行,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好半晌才到了后院。
她们刚绕过垂花门呢,转过一个拐角,忽见一旁的影壁下,两个黑乎乎的人影靠在一起,正说着什么。
他们一听到江泛月的脚步声,似乎被惊了一下,忽跳开两三步。
江泛月皱起眉头,叫松仪提起灯,细细打量暗中的两人。
竟然是管家孙澄和苏鸢的侍女芙蕖。
她这头还未出声,便见孙澄反应极快,已经笑着迎上来道:“见过七姑娘,今儿个是元日,芙蕖她老子带了些东西托老奴捎给她,有违府里的规矩,望姑娘行行好,莫声张出去。”
江泛月不想与他们有什么牵扯,自然不会无故生事,她淡笑道:“自然不会,如今正过年,芙蕖不能回家,父亲思念女儿也是人之常情。”
孙澄笑着道了谢,看江泛月打扮齐全的模样,又问,“姑娘这是刚从街上回来吗?”
江泛月点点头,“我们正要回去呢,先走一步了。”
孙澄却追上来两步道:“夜深了,还是老奴送您回去吧。”
他一挥手,两步外的芙蕖便退下了。
江泛月也并未拒绝,和松仪率先走在前头。
孙澄一路将她和松仪送回顺心阁后,又嘱咐道:“姑娘,夜深了,您没什么事儿的话就早些休息吧。”
“嗯,孙管家也早些回吧。”
待到一切都收拾停当,江泛月爬到床上,揉了揉眼睛,对一旁正要熄灯的松仪道:“我越想越不对劲。”
松仪一时没听清,停下手上的动作问:“姑娘说什么?哪不对劲了?”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像前些天那样心慌。还有,孙澄说他是给芙蕖送东西的,可芙蕖手上明明什么也没有呀!”
松仪想了想,“姑娘真是心细,那处黑乎乎的,奴婢倒没看清呢。”
她见江泛月脸色不好,又道:“既然不是真的送东西,那大晚上的,他们二人见面做什么?姑娘,不如奴婢出去看看外头可否有什么可疑之处?”
听她这么说,江泛月也坐起身来,“左右我也睡不着了,咱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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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两个娇小的人影一前一后,提着灯出了顺心阁。
此时已经到子时了,外头早就没了人影。
江泛月和松仪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一路走一路张望,可处处都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异常。
两人走了许久,几乎绕了半个园子,还走出了后院,直到湖边才停了下来。
松仪安慰道:“姑娘,咱们都快将府中走遍了,这一路都没有什么异常,想来是您多虑了。”
江泛月点点头,“或许是吧,我近日总疑神疑鬼的,倒也劳累了你,咱们回去吧。”
“姑娘说的什么话,奴婢陪着您是本分。”松仪将手中的灯提得高了些,确保江泛月能看清眼前的路。
灯火莹莹,两人四周环着一层暖光,松仪替江泛月理了理披风,这才接着往回走。
可没走两步,她却突然吓得低叫一声,手中的灯差点儿掉在地上。
江泛月猛得扭头望向她,问,“你怎么了?”
松仪的声音已然带着哭腔,“姑……姑娘,你看、那湖面上……是不是漂着一个人?”
江泛月闻言,心跳如鼓,她做好自我建设,缓缓回过头去,便见湖上果真若隐若现漂着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