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泛月一面往假山上爬,一面不以为意地回答道:“哎呀,这有什么?松仪,我从来没见过投壶,你就让我看一次呗。”
她说完,一溜烟地就爬到了最高处,探头探脑地往山下看。
“照儿,你怎么不劝劝姑娘!”松仪心中担心,转头看一旁无动于衷的照儿。
谁知照儿非但不劝,还道:“松仪姐姐,你说的是!我这就上去陪着姑娘!保管她不会掉下来!”
她说完,居然一扭头,也动作麻利地上去了,徒留松仪立在原地,瞠目结舌。
“哎,你们……”
可无论她在这儿说些什么,上头两人已然是不听不看了,江泛月和照儿趴在假山一角,兴冲冲地朝下看。
只见崔延和赵霁之间的比试已然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赵霁拿起了最后一支箭矢,正摩拳擦掌。
这投壶的规则十分简单,开局一人十支箭矢,谁投中得多,谁便是赢家。
前九支箭矢,两人皆是一前一后投中,谁也不让谁,倒有几分针锋相对之意。
此时,在场众人皆敛声屏气,静静望着赵霁那罕见地有些紧张的侧颜和他手上的箭矢。
随后,“咻”的一声,一只箭矢如风一般穿了出去,再然后,箭矢“砰”的一声,落入壶中。
众人定睛一瞧,他居然贯了双耳!
场上之人纷纷鼓起掌来,赵霁笑笑,亦是一脸洋洋,一派少年傲气之相,还挑衅般看了一眼崔延。
“不愧是赵老太师家的郎君,不仅文武双全,在投壶上也是颇有造诣!”
崔延面对赵霁的挑衅,还有旁人对他的夸赞,只云淡风轻,不以为然。
他缓缓从箭筒中拿出最后一支箭,并未多做准备,定了定神,径直扔了出去——
一瞬间,众人顺着箭矢的轨迹望去,皆惊讶地没了声息。
他竟然是依杆而进!
十筹!崔延险赢!
众女顿时喜笑颜开,全场一时间掌声雷动!
崔延宠辱不惊,只淡淡笑了笑,朝赵霁淡淡颔首后,便朝前走去。
可众人纷纷挤上来恭贺崔延,将这处本就不大的庭院围得水泄不通,还差点将赵霁挤了出去!
赵霁气得一跺脚,头也不回地从一旁挤出去,找他的几个友人喝酒了。
“崔郎君可真是厉害!”
“居然能依杆而进,若没有崔郎君这帮天赋,旁人怕是苦练多年也做不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应承着。
崔延一时被堵得无法离开,随意应付两句后,从司射手中接过那小巧的玉如意,便想往后走。
谁知他一回头,便见江泛月立在假山高处,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他眉心一蹙,当即喊道:“胡闹!还不快下来!”
上头的江泛月原本在等下一波比试,闻言一怔,差点摔下来。
她没好气地朝他道:“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大家都朝这儿看呢,她多丢人啊。
照儿扶着她道:“姑娘,崔郎君找您呢,咱们看也看了,这便下去吧。”
江泛月没好气地问,“你是我的侍女,怕他做甚?”
照儿一缩脖子,“姑娘,崔郎君看起来有点生气,奴婢害怕……”
江泛月瞪她一眼,终究是不情不愿地下去了。
见她安全到地面,崔延才板着脸道:“你这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万一你从山上掉下来……”
她的胆子还真是大,不过比起上次一人去乱葬岗,这对她来说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吧。
“我这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