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泛月见他语气松动,见缝插针,说起离府之事,“女儿经过昨日一遭,心中有些后怕,父亲能否允我两日后去城郊的积云寺住上三五天,也好为父亲和祖母祈福。”
江佾犹豫片刻,“那你和赵郎君何时见面?”
“待女儿回来,伤也好了,到时再约他也不迟。”江泛月搪塞道。
江佾最终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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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两日后的夜里要和李归舟走,江泛月担心白日里耽误了酒楼的生意,便想将松仪留在院中,替她做茶。
松仪这些天跟着她耳濡目染,基本上也掌握了做茶的手艺,做出来的茶也和她做的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她一个人,到底有些忙不过来。
江泛月便生了寻个帮手的心思。
必得是个女眷,进出后院方便,做事还要利落、牢靠的才行。
想了想,她忽地想到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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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快点,一会姑娘该等急了。”
一老一小踩在雪中行,背着猎猎北风,不消多时便到了顺心阁。
照儿一路领着她姥姥进了内院,掀开帏帘一进去,便觉屋里暖烘烘的,很快就驱散了身上寒意。
见姑娘在后厨教松仪摆弄茶点,照儿唤道:“姑娘!姥姥来了。”
里头的江泛月点点头,和她一同到了正厅。
待到江泛月与照儿姥姥林氏说完想让她当帮手的事,林氏惊讶地捂住嘴:“姑娘,您一闺阁小姐,怎得……”
“我会给你发工钱的,每月五百文银子,你只需帮松仪打下手,还有,将嘴闭紧就行。”
林婆婆最是爱财,一听有丰厚的银两,忙不迭应了,并且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说出去。
交代好事情,又看着她们做上手之后,这才放下心。
第三日一早,她便带着照儿出门上了马车,往积云寺而去。
不过到积云寺时,马车上只有照儿一人了,江泛月早在马车离开清潭巷时,便下了车,又回了院中。
松仪一边替她整理行装,一边道:“姑娘,我虽不知那男子是谁,也不知姑娘要做什么,但姑娘还是要多小心些,过两日平安回来才好。”
江泛月笑着点点头:“松仪,我记下了,这几日我不在,你好好看家!”
待到松仪走后,江泛月将她给自己整理的包裹扔进了空间里,身上只带着个镜子。
一入夜,她如约在院中等候,不多时,李归舟便到了此处。
两人沿着小径一路到了东侧门,李归舟带她翻过墙,外头早已有两匹马在等候,其中一匹马上坐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和李归舟一样,一脸冷漠之相,约莫是他的属下。
李归舟上了另一匹马,朝江泛月伸出手来,示意她握住。
江泛月望着比她人还高的马背,心中有些惶惶,哆哆嗦嗦地伸出手。
下一刻,她便觉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坐在了马上。
李归舟两手环在她身边握着缰绳,让她有了莫名的安心感。
这是江泛月第一次骑马,觉得新奇得紧,左瞧瞧右看看,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
正瞧得兴起,背后传来李归舟有些克制的声音:“安分些!”
江泛月一听,闷闷地说了声哦,便不再动了。
李归舟见她半晌不说话,以为她是恼了,正想说些什么,便见怀中的身子缓缓贴近,滑落在他胸膛上,李归舟低头觑她一眼,居然睡了!
这就是她所说的“不添乱”?
他冷笑两声,对一旁的蜚零道:“迟则生变,行快些。”
蜚零点点头,一拉缰绳,加快了速度。
此时已是十一月中旬,隆冬渐近,寒风凛冽,李归舟将披风往前裹了裹,确保能盖住江泛月,这才加快速度往北仓赶去。
到达北仓已是戌时,李归舟将人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