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兴许那药根本没有效用,或者江淮月没有上钩也说不准,自己再想别的办法就是,总之,这个仇一定得报。
到了丁府,自然又是一片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众人给老夫人贺完寿之后,便各自分坐在席面上,说说笑笑,等待开宴。
今日许久不见的江淳月也来了,她比起出嫁前稍稍富态了些,看着像是有孕了。
她也并不同几个姐妹说话,只坐在几位贵妇人身边,热情地同他们攀谈着。
很快,席中间的台上开始奏起了丝乐,有舞姬款款而舞起来,跳得是近日扬州城中最流行的《高昌伎》,舞姿柔媚动人,叫人一时之间移不开眼。
那位身材矮胖的大商贾丁玄青今日兴致极好,笑吟吟地举杯道:“多谢诸位赏光来为家母贺寿,大家吃好喝好,千万不要拘束哈!”他说完,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又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这就是能办下如此大案的犯罪嫌疑人?江泛月暗暗嫌弃。
很快,一大堆侍女捧着托盘鱼贯而入,动作规矩又利落地将菜肴摆在各个席面上。
待到布膳完毕,江泛月低头一看,寿字五香大虾、玉掌献寿、长寿龙须面、百寿桃、菊花佛手酥……都是些寿宴上常见的菜肴,她顿时食欲大动,低头夹菜。
吃到一半,江泛月发现身旁的江淮月传来些声响,她侧身一看,发现江淮月有些坐立不安,左手还时不时抚上自己的脸,一副焦躁不安之相。
你果然还是中计了。
江泛月心中冷笑,又夹了一块佛手酥送入口中,一旁的松仪看不过眼,悄声道:“姑娘,少吃些吧,在场的姑娘哪有您这样,只顾着吃的?你瞧,连有孕的四姑娘都没您吃得多。”
说完,便见席上的江淳月似乎是害了喜,一阵干呕之后由婢女扶着下去休息了。
江泛月冲她狡黠一笑:“我高兴。”
很快,便有人发现了江淮月的异样,扬声问:“江三姑娘,你怎得了?可是身子不适?”
江淮月想出声掩饰,可一开口,声音却也是断断续续的:“我没……没什么……”
“哎呀!江淮月,你的脸怎么又红又肿的?”一旁的江溶月也注意到此处的动静,站起身道,表情是掩盖不住的幸灾乐祸。
江淮月一听这话,心中慌得不行,两手贴上自己的脸,声音颤颤巍巍:“什……什么?”
她的侍女急忙拿了帕子,让她将脸挡上。
这时有丁府的下人上前询问情况,江淮月的侍女急忙道:“我们姑娘突然身子不适,还请替我们寻个厢房,再去找个大夫来/”
“三姐姐,我陪你一起去吧。”江泛月适时开口。
“不用,不用。”江淮月匆匆留下两句话,便立即让侍女带着她离开了。
待到了厢房中,江淮月让所有丁府侍女出去,拿下手帕哭喊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姑娘,定是那焕颜散让您的脸又红又肿的,您别急,大夫马上就到!”
“不是说那药能让人容光焕发吗?为什么……为什么?!”
“姑娘,您现在还不知道吗?定是七姑娘提前知道了焕颜散的事,将计就计,引你上钩呢!”
“不行,去叫人把她找来,我……我要当面问问她!”
“姑娘,您现在可不能把她找过来呀!姨娘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她要是走了,那姨娘的大计可就要失败了!”侍女急忙劝道。
“对、对。今日本就是她的好日子,我可不能打乱了计划,大夫呢?大夫来了没有?”
正说着,外头便有丁府侍女敲门问:“江姑娘,大夫来了。”
“快请进来!”
……
一炷香时辰后,厢房外头一道身影闪过,绕过一片青松翠柏,假山乱石,抄小路回到了席上。
“怎么样?”江泛月又咽下一块肉,